心,也跟着被什么蓦地收紧,不敢呼吸。原本计划的是要在于裕出来的一瞬间,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可当他看着于裕穿着并不合身、水洗严重的衣服出现在打开的大门口时,忽然就怂了。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像个缩头乌龟,藏到了树后,只敢偷偷躲在暗处张望。他看到于裕背着一个大背包,从那扇银色门里走了出来,用力吸了吸外面的空气,用手挡住其实并不热烈的阳光。对于平常人来说再普通的空气和阳光,对于于裕来说,都是久违的自由与美好。又,免不了重获自由之后的怅然若失和迷茫。酷盖看到于裕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并不是那种激动热烈的喜悦,只是淡淡的。他四目张望,空洞又胆怯,早已没了当初的半点模样和精气神。酷盖把口腔里的肉咬破了血,低低骂了声「艹」,终于还是从自己龟缩的树后走了出来。“哥!”……所有事先演练好的表情动作和计划,在面对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全都临时错乱变成碎渣,没有给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也没有说「我好想你」,甚至根本没有痛哭流涕。虽然酷盖自己还挺想哭的,但总觉得这又不是死哥哥了,咬咬牙又给憋了回去。兄弟俩沿着路牙边走了一小会儿,酷盖看向于裕的大背包,“哥,我给你背。”于裕:“不用,你那身板太小了。”酷盖盯着那包看了几秒,冷不丁伸手卸掉了于裕的背包肩带,自己背了上去。他挺直脊背:“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背动。”保护得了自己,也保护得了你。于裕望着酷盖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不好意思地自摸了摸头:“我忘了,你都十九岁了。”十几年的光阴,渡过的时候无比漫长看不到头;但回头再看过去的时光,好像也就只是弹指一瞬而已。弟弟也从当年的小不点变成男子汉了。虽然他们每隔几个月就会隔着一层厚玻璃见一次,但总是坐着见面的,下半身还有厚厚的墙遮住。弟弟这些年面部变化不大,他就潜意识里以为,弟弟还是那个小不点。“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酷盖走快了几步发现于裕没跟上来,回头看了看,指向不远处的早餐店。吃完早饭,酷盖一如往常拿起手机扫码付款,余光里注意到了于裕发愣新奇的目光。酷盖心里骂了声艹。骂自己……十几年前根本没有扫码支付,就算于裕在监狱里见过扫码支付,但也从来没用过。他应该带现金出来的。……从早餐店出来后,酷盖带于裕去买了部新手机。到了晚上,酷盖开着租来的电动汽车,去往帝都郊区。“哥,我在郊区买了套房。”酷盖冷不丁冒出一句。“我弟挣钱了,都能自己买房了,好啊,于家出了个出息的于盖盖。”后座的于裕眼球流连于窗外的光景。帝都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变了,繁华,陌生。酷盖:“名字……写的你的。”车内忽然短暂地安静。然后酷盖就听到了于裕一系列的反对声。“这房子是你十几年的心血,你怎么说送就送?”“而且当初那件事,我一点都不后悔。就算他那晚没对你做那种事,总有一天我也会杀了他的。”……“我回老房子住,新房子盖盖你自己把名字改回去吧。”……酷盖眼睛快速眨了几下,熄灭了眼底的涟漪:“老房子我租出去了。”……车内重新回到了寂静,这寂静一直持续到郊区的小区门口。房子并不大,三室一厅,百来平米。“这间是卧室。”“这间是乐器房。”酷盖打开一间房门,“吉他,贝斯,键盘,音箱……都有,哥你要是想用的话随时可以用。”其实酷盖不确定于裕还想不想玩这些。所以他也并没有明确说这间乐器房是特意给于裕准备的。只是说,他可以用。28岁的年纪说老也不算老,只是如果要重新开始,需要的勇气太大了。但只要哥哥愿意……现在网络很发达了,或许哥哥可以像圣诞先生那样,做一个不露脸的网络歌手。酷盖想……作届公举皇靳夜“酷盖今天还没回来吗?”南宫绛去外面巡视完他的江山,像个老干部似地双手背后,在院子里逗奶糖玩。这只拉布拉多又奶又爱撒娇,于是酷盖就给它起了奶糖这个名字。“没有,如果出差的话,最少也要三天,这才是第二天的上午,尊贵的皇子殿下。”苏言伸了个懒腰,把买来的早饭递给老干部南宫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