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见他真生气了,不敢再多话。孟谈异脊背笔直,讥笑他:“澹台成德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她凭什么非得跟着你?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政治婚姻,能有什么感情。她不过一介女流身不由己,你又凭什么为难她!”“孟谈异你不说话会死吗?”谢罗依回头拉他,打着眼色哀求道,“我求你了,别说了行不行!”她真怕澹台成德手抖,将孟谈异一刀砍了。这人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就不懂识时务为俊杰呢……孟谈异说得兴起,完全不在乎她的哀求。就算自己打不过他,也要气死他,气死他才好报了当日在临川差点死掉的仇。“我与罗依自小相识,青梅竹马,这份感情你比得了吗?”孟谈异看着他铁青的脸笑了起来。破空之声响起,滔滔不绝的孟谈异应声倒地,昏死过去。谢罗依吓了一跳,急忙去试他呼吸,幸好还活着。她稍稍安心,众人这才发现出手的是果敢,她手中握着一只精巧的小弹弓,而孟谈异心口所中的就是小弹弓发出去的一颗铁弹丸。“成德哥哥,这个人欺人太甚,我只是想让他闭嘴。”果敢刚刚在一旁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话里话外都觉得自己的成德哥哥很喜欢这个昭国夫人呢?不过是凭色侍君的□□之人,有什么可喜欢的。澹台成德一直看着谢罗依,见她紧张孟谈异的生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在一起像是一家人,而自己就是个局外人。“成德哥哥,你不会怪我吧?”果敢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你做的很好。”他看着谢罗依越看越伤心,随意地敷衍着果敢。小桃跪到他面前,求他:“求殿下消消气,别怪我家小姐……”这一叠声的求情非但没让澹台成德消气,反而气得更加严重了。“孟谈异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本来该死,不过孤改主意了,孤要在昭狱让他生不如死!”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剥皮剔骨。“孟谈异只是一个小人,殿下今天能在这里已是富有四海,人中之皇,天下无人能及,何必和一个小人计较呢。”谢罗依知道此刻不能求情,但她不能看着孟谈异因为自己去死,咬牙道,“不如将他扔出宫去,任其自生自灭,方能彰显殿下心胸开阔,仁爱慈善。”澹台成德努力平复着心中怒火,深吸一口气道:“放了他?让他出去打孤的脸吗?谢罗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做了昭国夫人脑子变蠢了,还是蓄意要让孤受天下耻笑,身名尽毁?”谢罗依无话可说,孟谈异恨死他了,的确是不能放的,可他这样子浑身是伤,再进昭狱如何熬得过去?今夜本想趁着动乱让小桃带他出宫,没想到他又折返,若不是为自己,他也不会落到此种地步。谢罗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不如殿下将他软禁宫中先给他治一下伤……”澹台成德冷笑起来,自己浑身是伤她难道没看见吗?孟谈异算哪门子伤!火盆不知何时灭了,寒风在宫殿中横冲直撞。“软禁在你宫中吗?”他每说一句话就吐出一口寒气,心也渐渐变得冰冷,“孤在北边时就听说昭国夫人是皇帝的情人,住在金碧辉煌的新庆宫中,里头还养着一个面首,夜夜笙歌,日日交欢。你现在还想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如法炮制吗?”“妾身不敢。”她不敢再求,他发怒还好说,可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唉,只能等机会再想办法……澹台成德俯身抓起昏迷不醒的孟谈异,招呼果敢跟上,提着刀往殿外走。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他眼前清明起来,他停下脚步,侧头寒声道:“你不是喜欢皇宫吗?那就好好住着,一直到死。”谢罗依瘫倒在地,她兜兜转转跑来跑去还是要被他囚禁,他要让她死在宫里。训诫小桃默默地将火盆重新点燃,又扶着她坐在榻上,倒了杯热茶给她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们该怎么办?”谢罗依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咱们就安心住下吧。”小桃担忧地道:“殿下的样子好吓人,要不咱们和殿下再好好说说吧。我觉得您要是服个软,殿下说不定就不生气了。”谢罗依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再怎么说也不能牵连孟谈异,毕竟他是无辜的。”小桃急忙道:“不能再说白日先生了,我觉得殿下的醋缸都快把皇宫淹了。”谢罗依抬手敲了一下她:“他身边女人众多,需要喝醋吗?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我觉得是。”小桃委屈地低下头,“小姐您就把实情告诉殿下吧,您与这些男的都没关系,您腹中的孩子是他的骨肉,到时候殿下一定会回心转意的,他身边的那些女子有哪个能比得上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