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城不去管她,翻了个身继续睡,九苼一看他傲娇模样,笑道:“该上路了,天亮了。”“天是亮了,可是我还没醒……”流城嘴里嘟囔着嘟囔着,又渐渐没了意识,九苼不明白他为何今日那么贪睡,便让他多休息一会儿,自己下去生了火,将炊饼架在火上烤了起来。渐渐的,炊饼的香气飘到马车中,流城慢慢坐起来,长了长身子,透过车窗,看到九苼认真模样,心里偷笑一番。九苼认真起来,十分好玩儿,像一个孩子一般。她本来面容娇好,做事也手脚麻利,可是九苼不是能安静下来好好干一件事儿的人,而是那种小事儿不干,大事儿却要捅一篓子的那种。流城将自己整理一番,随后下了马车,九苼听到动静,看着火上的炊饼也差不多了,就拿下来说道:“快过来,能吃了。”流城走过去,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接过九苼包好不烫手的炊饼,说道:“贤惠,贤惠,等修了仙,我就……”“修了仙怎样?”九苼问道。可是流城说话戛然而止,朝她眯了眯眼睛笑了笑,接着大口咬着手中的炊饼。就喜欢话说一半装神秘!九苼没有继续理他那句话,两人静了一会儿,九苼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道:“你今儿怎睡那么久?”流城一顿,擦了擦嘴角,一胳膊压上她的肩头,也不顾九苼嫌弃他嗯皱眉,自顾自说道:“昨夜月黑风高日,这周围一直来暗潮涌动,时不时来几个妖怪,在我们这儿闹腾,我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终于,将他们赶走了,可是他们扰了我的清梦,我才困的要命。”听到流城这么说话,又想到昨晚碰到的奇怪事情,还有晚上,那种胸口的莫名压迫之感,九苼便多半信了他的话。谁知道流城话题一转,看着她说道:“可是,你不知道你昨天睡得和死猪一样,我去外面拼死拼活的打架,你在里面睡的香甜!”“你才是死猪!”九苼一推,流城便松开了胳膊。两人吃完,流城又逗了九苼几下,便又上了路。马车行了几日,炊饼也吃完了,而流城总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堆吃的,一次两次还好,久了九苼便开始怀疑。又一日晌午,两人几乎再停半日就会走到结界,那马车便被安放到尘疾山下的农户家里。两个人爬山爬的累了,九苼腿一瘫,拿着流城不知从哪儿拿的糕点,实在忍不住的问道:“城城,你包袱里,到底有多少东西?”她狐疑的看着流城身边干瘪的包袱,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流城生火的动作慢了些,九苼见他不答,突然害怕的往后挪了挪,抖着声音道:“我说你怎么那么神通广大,是不是……”流城看向她那惊恐的样子,手中木棍往火里一扔,那火花便四处飞溅。“是不是什么?”他问道。九苼看着靠的越来越近的他,眨了眨眼睛道:“是不是你有那传说中的装东西的鼎?”鼎?流城坐正,这傻丫头意思是每个仙人手中,都有一个装东西的鼎,它可以随意装许多东西,大到兵器小到微尘,一般普通人不可得。这傻丫头怎么突然想到了它?不过可以顺水推舟一下。流城点了点头,嗯了声儿,九苼听后,好奇的凑了上去,问道:“小城城怎么会有这稀奇玩意儿?可否拿出来一观?”“那江桥上的算命先生给的,观什么观,那算命老道特别安置我道,这东西只认一个主人,它不会让别人轻易看到的。”他说道。“那破老道!”九苼拍了下流城的后背,流城被疼的咳出了声儿,随后,听到又一个愤愤不平:“本美人儿拿了一百两,换了一道符,而他怎么说把鼎给你了,就给你了呢?”“什么?一百两?”流城瞪大双眼看着九苼,九苼认真点了点头。一百两?!还不如去抢!这道符最入门的弟子一天坐着没事儿,都当草稿来画,他那不靠谱的华润师叔,居然卖了一百两!还卖给了自己身边人儿。流城吸了吸鼻子,九苼看不懂他那一会儿青一块儿白一块儿的脸,一刻钟后,流城挤出来几个字:“没事儿,我们有的是钱,随便花。”随便花,败家老娘们儿。“唉……”九苼往草坪上一倒,将糕点往旁边一放,望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叶子,偶尔透过密林挤进来的阳光,不停的唉声叹气。流城凑过去问道:“怎了?想回江城当花魁了?”九苼白了一眼流城,又继续望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