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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在树上,等待天色暗下来后才小心翼翼的离开这里。多年以前他曾经潜入过这座本丸执行任务。那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任务,不但让他吃足了教训,而且还连累了一个名叫花子的女孩。几年过去,这里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道路和巡逻的士兵还是老样子,弥生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潜了进去。

侍女们居住的房屋破旧了不少,想来这两年大家都去努力修缮天守阁了,下人落脚的地方会被忽视也没什么可以怪的。弥生趁着夜色再次使用变身术,这次他捏了个一扭脸就会让人忘记长相的普通女孩。悄悄偷出来储藏室里的侍女服,他找了间空屋子躲进去。

西丸夫人最近觉得诸事不顺,之前那个起刺儿的松平氏使节被扔进了大牢,她的心情刚刚平复了一些,本丸里又开始流传闹鬼的故事。据说是吃了委屈自尽的侍女夜夜在游廊上来回行走;要么就是有妖怪作祟,厨房的食物不翼而飞,残渣却出现在秀吉公灵位前的供盘上;或是远远看去有明明暗暗的火光。可当管事带着执刀仆妇赶过去后却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漆黑一片,连个蜡烛油滴都没有。

诸如此类的怪谈让侍从们战战兢兢,私下里纷纷流传是秀吉公因为不能光明正大的享受法事和超度而发怒了,所以才会把殉葬的几个仆人放出来捣乱。如果不尽快安抚关白大人的怨念,只怕下一步就要吃人了!

不要小看这些平日里一点也不起眼的小人物,木下氏恨不得埋进地层深处的秘密就在口口相传的怪谈中悄悄泄露出去,天守阁闹鬼的事很快风靡了整个京都,与此同时关白已死的消息也像无法被纸包住的火一般被无数潜伏在这里的探子传递出去。

仆妇们人心惶惶,家臣们心思浮动,在这样的状态下,木下氏迎来了家主去世后的第一个冬季。

一些消息灵通的富户们开始悄悄向城外转移财产——听说一直盘踞在骏府城的松平氏联合了诸多对木下氏曾有不满的城主,准备前来讨伐。朝堂上的大人们为了这件事天天争吵个没完,武斗派认为应该先发制人出兵御敌,而和缓派则认为应该按照当初松平氏使节的谏书向松平元康服个软,这样对方也就没有掀起战争的理由。很快深居天守阁的淀殿传下意旨表示支持武斗派,几个和平主义者被蛮横的抓起来赶出京都,局势在几方混战中越发危险。

“该死!该死!是谁敢冒充哀家传出旨意?你、还是你!?”西丸夫人把桌面上的公文连同笔墨一起推在地上,暗中出手的人正掐着时间的盲点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就是昏了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随意插手军政大事,不久前为了试探才举办的演武落得个狼狈收场,再做出这样的事饶是她也怕被强行送进寺庙!美艳的女子因愤怒而扭曲了面容,仇恨宣泄出去后,她的内心被权势占满,凭什么北政所可以如臂使指的指挥那些武夫,而她却要被一群目光短浅的糟老头子掣肘?她不服!胆敢假借假借她的名义传达这样的旨意,必定是那些惯于争权夺势的官场老油条干的!

……

蹲在树杈上啃着从秀吉公灵位前顺出来的贡品,弥生打了个哈欠换个舒服的姿势,歪头想了想,觉得这把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很快,这座华丽的城池就会陷入战火之中,在此之前,他只需要老老实实呆在牢房里,不必再做其他的什么了。

第118章准备

源次郎去牢房探望了弥生几次,每每看到红发少年乖乖坐在囚室里一点也没有想逃跑的样子就很是开心,想必他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会这么老实吧?

不,这只是个忍术效果而已,并没有你脑补出来的那些故事情节啊!

事实上弥生本人在天守阁里披着下级侍女的壳子呼风唤雨折腾得不亦乐乎,直把京都的本丸搅合得人心惶惶,眼看实在没什么事可搞了,这才收回忍术回到囚室休息——能在囚室里睡的打起小呼噜也真是难得。他这段时间一直忙忙碌碌,好不容易被付丧神们从一个世界捞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木下秀吉就死了……只能撸着袖子继续劳心费力。

“唉……什么时候能让我清闲一点……”收回分、身后,这段时间囚室里的记忆也一并被接收,除了例行问话就只有源次郎来看望他,好在最近的闹鬼事件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不然明明应该对立的两个人私下里关系这么好,真田家主也无法向木下氏的老中们交代。

弥生把手垫在脑袋下面躺倒棉被上透过小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湛蓝湛蓝的一丝云彩也没有,刚好进来的源次郎还以为他是想要出去,少年奶白奶白的皮肤被漏下来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鹤千代?”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靠近木制栅栏,透过圆木的缝隙贪婪的盯着弥生。少年越是长大,越是让他无法移开视线,无论是战场上卓越的表现,还是演武中凌厉的招式,哪怕是他看向对手时眼中无意透出的杀意都会让自己突然兴奋起来。

这是不对的。源次郎反反复复告诫自己。并不是说欣赏并喜欢另一位男性不对,相反,时下的风气很是推崇这种“纯粹而高洁”的爱慕,甚至会有城主之间互相赠送些肉麻兮兮的情书之类的“佳话”四处传扬。而是他发现自己对弥生的感情开始滑向一个非常危险的方向——他开始无法忍受弥生身边任何能够吸引走他注意力的存在。他的兄长,他的弟弟,他的妹妹,甚至是他之前一直贴身带着的短刀,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焦躁不安。这个少年的世界那么辽阔,他就像他那只白色信天翁一样可以乘着风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而自己却不得不被道义与责任束缚在踯躅崎馆城无法脱身。

直到在这小小的囚室里看到弥生乖乖待在原地,源次郎心中才豁然开朗的明白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真想就这样把他关在屋子里,除了我谁也不能从他那里得到哪怕一个余光,折断他的翅膀,打断他的手脚,叫这个人从此以后不得不依附着我才能活下去,再也无法离开……可这种情绪是错误的。

错的!错的!错的!错的!错的!

漩涡弥生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个无拘无束自在随性的人,自己最喜欢的难道不是他手中刀锋斩杀敌人后侧首微笑顺势擦掉脸颊上血液的样子吗?如果真的囚禁他,摧毁他,弥生,也就不再是弥生了……

弥生正在发呆,虽然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可一时犯懒也没有去注意,直到被人喊了名字才知道来的又是源次郎。他翻身坐起来,红色的马尾被弄得有点乱,头上竖起了几根呆毛:“你怎么又来了?”

“我最近也没什么事。”青年自嘲的笑了笑,视线相交的一瞬他底下眼睑将情绪收拾干净,“松平氏已经在集结军队,鹤千代,你……”他有些于心不忍,不想说出残酷的答案。

“你是想说我已经是一枚弃子了,对吗?”弥生一点也没有情绪激动的趋势,反而老神在在的重新躺下去晒着非常宝贵的太阳。他心里自然明白松平元康的用意,但是这些事没必要解释给源次郎听。无论是出于双方的立场,还是为了保护这个忠义的青年,把敌方首领的动向吐露给他不是无端让他在好友与主君之间为难吗?

源次郎还当弥生这是伤心难过了,犹犹豫豫的试探道:“不然……我替你上个悔过书?”他突然想到了这件事的可行性,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就说我对旗鼓相当的对手惺惺相惜,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弥生截断。少年伸出双手比划出一个停止的手势:“不必了,源次郎少爷,您有您效忠的对象,我也有我要效忠的主公。就算我这次侥幸依靠这种办法保住性命,日后也没有颜面再同其他正经武士往来。放弃忠义的人,也会被忠义所放弃。武士的忠贞,这还是你教会我的。”

可我现在只想让你活着,去他XX的狗屁忠义!

源次郎几乎把这句话具现化在了脸上,弥生到底咬死了没有多吐出来一个字,只是倔强的拒绝了他代为上书的提议。他无法解释为什么木下氏不会杀死自己,也不能说出自己的计划,唯有保持微笑摇头不止。

“实在不行,我,我去找你那个做忍者的兄长来,让他把你带出去……”源次郎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性全都用在了这一个人身上,眼下只要能让弥生度过难管,哪怕是他那些累赘亲戚自己也能勉强接受。

红发少年叹了口气,从阳光下蹭到栅栏前认真的看着面前的青年:“源次郎,木下氏不行了,你真的要为他们殉葬吗?”真田家的领地和松平氏毗邻,弥生想不出他为什么一心一意非要跟着木下氏一条道走到黑。讲道理,松平元康是个胸襟非常宽广的人,就算是他的继承人也很是靠谱,怎么看都比木下氏这艘即将沉没的破船要有前途,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源次郎眼神挣扎的和他对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木下氏对真田氏有知遇之恩。”算了,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弥生也都不会听的,一切就交给主宰战争胜负的神明去裁决吧。

他忍住已经含在嘴里的“我恋慕你”,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自打前一次拒绝了源次郎隐晦的告白,弥生也没把这件事往心上放。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谁知道哪天看到哪个妹子就会换了心思呢?可他自己是真的没这个心思,也并不喜欢和性别相同的人“谈革命、谈工作、谈感情”。他唯一擅长的就是和人谈人生,但显然和源次郎期望的内容不大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难不成真的要剃了头发跟江雪斋去庙里吃几个月素以示决心吗?不对,这里的和尚也可以娶妻生子啊……貌似就算在寺庙里呆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处……红发少年扯过有些散的马尾巴恋恋不舍的摸摸,最后还是决定不要为难自己。

源次郎离开监狱回到居所,想了又想终于决定同意武斗派老中的邀请加入其中,当下就提笔写了一封言辞恳切,请求主动出兵讨伐松平氏的上书。

这份上书的时机很好,朝中大佬们操作了一番,大朝会的时候就被当众宣读出来。自从那几个和平主义者被驱逐,原本的武斗派又分化成了两个派系,一是邀请真田家主加入的激进派,他们主张先发制人,管他松平元康造不造反,先揍了再说;另一派则主张守城御敌,以京都为诱饵拖住松平军的步伐然后再召唤各地城主群起而攻之。前者过于冒进,而后者则丧失锐气。朝堂上原本就围着这个问题吵闹了好几天,真田源次郎的这封上书可谓是在少数的油锅里浇了一瓢凉水,立刻让整个朝堂炸了起来。

被指出有问题的铜钟铭文无人表示负责,上了谏书的松平氏使臣被扣押扔进了大牢,木下氏到底也没有给出任何道歉或服软的表示,胧月来到之前,松平元康重新规划好进军的路线和后勤供给,拍板决定:今天天气甚好,老朽这就决定反了!

消息一下子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遍火之国,千手柱间紧赶慢赶冲进京都,果然听到西丸夫人下令指定要松平氏的使臣鹤千代于七天后切腹谢罪的消息,而为他介错的正是大家的老熟人真田源次郎。

“我听说真田卿对这个能同他打个平手的少年很有好感,甚至还多次去狱中探望,能以好友的身份帮他维护武士的荣誉,想必真田卿也是愿意的。”仿佛施恩一般的语气压在青年身上,源次郎头一次觉得侍奉这样的主君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然而想到身上承担着真田家老老小小几百条人命的责任,他不得不低下头领命而去。

弥生在牢里听完役人传达的旨意后十分平静的点头表示接受。他了解松平元康在战斗中的习惯,如果他今天宣布出兵,那么军队现在恐怕已经无限接近安土城,七天时间,只怕用不到一半京都本丸的大门就要被炮弹轰开——扉间无论在哪里都是个科研型人才,这让他突然联想到了那位疯狂科学家大蛇丸先生。

总之,不管外面的人急成什么样,他倒是一点也没有反抗的在役人看管下换了个干净的居所,开始清洁身心斋戒祈祷,为七天后的“自裁”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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