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府的产业里,不乏依山傍水的豪宅。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坑李青澜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娇娇也会耍流氓了?”司徒衍勾唇笑。“跟你学的呀。”她说的心安理得。司徒衍:“……”他无可奈何地看她离开,暗暗地将这笔账记下后,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下袍,再多饮一杯酒降火。须臾,他的头仿佛有点疼,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陛下,这是醒酒汤。大长公主的酒难免烈了些。”这时,一名宫人弓腰进门,将红木漆盘上的一碗醒酒汤取下,放在司徒衍面前。司徒衍似乎想也不想,拿过醒酒汤就饮下。喝完醒酒汤后,他好像有些犯困,就往内室走去。“你退下吧。”他的命令一下,宫人识趣地下去。临走前,宫人多看了司徒衍几眼。等确认司徒衍醉得不轻后,宫人想起司徒闻乐交代的事,走到门口,跟另外几人小声说:“可以将张小姐带进来了。”醉得不省人事的张轻筠刚被几名宫人带到此处。就在不久前,张轻筠在跟其他女眷玩花签时,被人有意灌醉了。听到这话,他们又将张轻筠扶进去。他们怕被司徒衍发现,不敢靠得太近,只敢将张轻筠放在榻边。司徒衍服用的醒酒汤里含了催情的药物。过会,他的药效发作,自会找这离他最近的女人解决。办完这一切,宫人便悄悄地溜走。他们出了沁荷园后,向早已侯在外头的司徒闻乐回道:“长公主殿下,陛下已经服下醒酒汤了,张小姐也被我们放进去了。”司徒闻乐点点头,眼神里,不无自责之意。“好,你们也可以去跟太后娘娘复命了。”“喏。”初夏的午后,池里的芙蕖开始耷拉下脑袋,没了晨间的活力,阵阵蝉鸣声,吵得人心烦意燥。来赏荷的女眷们昏昏欲睡,由着自家侍女在旁侧摇扇。而来自沁荷园的一声尖叫,则是让她们再度打起精神,距离沁荷园较近的一些女眷亦是纷纷赶了过来。“出什么事了?”望着紧闭的房门,一人问道:“是谁在叫?”跟张轻筠比较熟的人回道:“听那声音,好像是张小姐的。”“不会吧,听说陛下也在沁荷园。”“轻筠刚跟我们玩花签玩得好好的,怎么会来了这边?”“她会不会是喝多了,不小心走错了路?”“那她和陛下该不会……”女子的轻声叫唤还在继续,有点复杂难言。那声音明显不正常,像是女子动了情时所发出来的声音。新帝很有可能临幸了张轻筠。若这是真的,那看来皇后的人选也是定了。女眷们正议论着,却见园子里的一角多了片深褐色的衣角。长孙氏带着司徒闻乐等一干人赶来了。“太后娘娘来了,我们都先别说话了。”女眷们规矩地给长孙氏行礼。长孙氏的眉目不动,依然保持端庄的仪态。“你们方才说,陛下也在里面是吗?”她向旁侧的女眷们问道。女眷们互相看了几眼后,默默点头。司徒闻乐则是不安地捏住衣角,眼皮子跳得厉害。长孙氏即是端正了容色,冷声道:“去请陛下出来,就说哀家要见他。若他真看上哪位姑娘,大可以直接接入后宫,没必要遮遮掩掩。”得了她的吩咐,宫人只能大着胆子,上前叩门。“嘎吱”一声,他们的手还没有落下,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张轻筠粉面含春,衣衫不整地窝在一名男子的怀里,被横抱了出来。而这位男子不是新帝司徒衍,而是姚太傅。两人这般的姿态,难免不会让人想偏。“陛下呢?”长孙氏简直是难以置信。“微臣不知。”姚太傅的态度谦和恭敬,没有失了礼数,“微臣只知张小姐不小心喝多了,误入此处,才进来,将她带出来。若是此举冒犯了张小姐,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微臣也愿意对张小姐负责。”“该负责的人只怕不是你。”长孙氏冷嗤一声,料想司徒衍还在屋内,便想进去一探究竟。“太后娘娘且留步。”姚太傅尊重长孙氏,但语气里也捎带了些许的硬气,“还劳太后能为张小姐和微臣留点颜面。”而长孙氏没将他的话当回事,执意要进去。“给哀家让开。”就在此时,一道冷厉的声音响起。“母后不必找了,朕不在里面。”司徒衍已是出现在她的面前,沈葭就站在司徒衍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