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衍接过酒樽,晃了晃酒液,却没有立即饮下。他的眸色幽邃了几分,略一掀眸,司徒闻乐的目光就开始慌乱的闪烁,手中的另一杯酒不小心洒到了沈葭的衣裙上。“抱歉……”司徒闻乐忙是道歉。沈葭随意地抖了裙角,“没关系,我等会去换身衣裳就好了。”“现在就去换。”司徒衍将酒樽搁放至石桌上,收回视线,用食指轻叩石桌,冷肃道:“朕没有跟其他人一起用膳的习惯。这酒也让人送往沁荷园来吧。”司徒衍即是站了起来,示意沈葭跟上。其他人一脸迷茫。这位姑娘难道不算人?“还不快给再杀几条鱼,给陛下送过去。”清河大长公主很殷勤,在左右指挥着,“把这些酒也都送去。”“清河姑姑,还是由我去给皇兄送酒吧。”司徒闻乐小声道。清河大长公主没有觉察到司徒闻乐的异样,便是答应了。这厢,司徒衍带沈葭去沁荷园,沈葭拿了衣裙,就走到屏风后面去换。由于这身衣裙是最新的款式,穿起来,有些复杂,沈葭研究了好一会,还没有将系带系好。“你不出声,我会以为你没气了。”倏然,司徒衍那欠揍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沈葭听着有些郁闷,干脆伸出一双柔荑,在屏风外摇啊摇,“这裙子,我不会穿,你来帮我更衣啊。”她这双纤长白皙的柔荑还真将司徒衍招来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脊背就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到。但这不过是瞬间的感受。片刻后,沈葭能感觉到他找准了系带,像是真的要帮她穿裙子一般。沈葭默默地想着,敢让皇帝帮忙穿衣服的,整个天下,恐怕就她一个人了吧。不过,看他如今这清心寡欲的表现,想来他也真的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了。却听得司徒衍突兀地问了句:“看来,你觉得清河姑姑的那些面首如何?”沈葭听出吃味的意思来,暗暗地笑了下,又认真地回道:“善解人意,眉清目秀,最重要的是体贴入微,照顾女生的感受。”“是么?”沈葭觉得这声音听着不大对劲,微侧过头。一看到他那双如草原狼一般的眼神时,她就意识到自己原先的猜想错了。那双凤眸里闪烁着幽光,唇边勾起的好看弧度,却是十分危险,这分明是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于是,她很没出息地说了声:“不是。”司徒衍正在帮她理清被沈葭弄乱,缠在一起的系带,见到那双荡漾着水光的杏眸时,顿时又将系带松开。如此一来,下裙又从沈葭身上滑下去。“你方才在我手心写的几个字又是什么?”司徒衍的眸色又是暗了几分。沈葭从前还没想过,自己竟能这么容易挑起他的欲念。“没什么呀。”她灵动的眸子眨了眨,好似很无辜,手指再次从他的掌心轻轻擦过,“皇帝哥哥不要想太多。”说罢,她的唇一弯,浅浅一笑,提裙从他身边走开,“我饿了。”“这么巧,我也饿了。”撩人的气息从她的耳畔擦过,“而且,我也已经想太多了。”沈葭的身子忽地被翻过去,撞到了屏风上。“扶好了。”司徒衍擒住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搁在屏风边缘。他的体温和声音都是烫人的。耍赖那靡靡的嗓音里,掺了些许缠绵悱恻之意,令沈葭的心肺都跟着灼烧起来。她似是被烫到一般,往屏风上贴了贴,小声地嗔道:“屏风会坏的。”虽然她觉得司徒衍不会在意一座屏风,但她还是以这种方式表示抗议。一边说着,她一边在心里想,难不成,他还有特殊的癖好,觉得在外边会更刺激?“哦,屏风坏了,是有点可惜。”司徒衍喑哑道,顿时松开了手。沈葭试着转过头来。对上司徒衍犀利的凤眸时,她的心头一跳。此刻,她的裙子落在地上,堆成一团。而他还是衣冠楚楚的样子。这让沈葭愈发得羞赧。司徒衍的眼里满是兴味,较之以往,更是冶艳,若醉人的罂粟。司徒衍欣赏着她的容颜。没了面纱的遮挡后,靡颜腻理尽是展现在他的面前。她的鬓发略显凌乱,一双杏眸里,略带仓皇无措的神色,全无方才的嚣张。此时,柔弱伶仃的她,更能让他心痒。沈葭准备弯腰,将裙子拾起。“你也不会的话,我就自己穿算了。”司徒衍却揩过她的唇角,一把将人揽过,让她再次靠在屏风上。“但我不心疼屏风,只想疼你。”他克制不住地在她耳边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