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像只小奶狗般,侯在沈葭的身侧。因而,司徒衍一进来,入眼的就是这种“情意绵绵”的场景。他的眸色当即凝固,脚步顿在了入口处。看向那名面首时,一双凤眸里,明显是布满了寒意。眸底,有杀气隐约可见。“陛下,你千万不要误会。”清河大长公主见到人,忙是率领众面首,起身行礼。她指着沈葭身边的面首,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人。这男子名唤云落,惯会唱苏城的小曲,亦是擅长云城的折扇舞,我只是让他去给这位姑娘唱两段解闷。”清河大长公主的本意也是如此。她只是想让沈葭开开眼界,以后出宫时也不至于太寂寞。没想到,司徒衍竟是见到最容易令人误会的那一幕。而沈葭看起来,仿佛也不太在乎司徒衍的反应,连句解释的话都懒得说。这姑娘胆子未免也忒大了。司徒衍敛去杀意,眼尾处勾起浅淡的笑,好似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拉长了尾音,“原来是误会啊。”他将目光转移到沈葭的身上,笑意逐渐加深,“姑娘若真是觉得太闷,不如由朕晚上来给你解乏吧。”沈葭百无聊赖地抬起眼皮,懒懒道:“荣幸之至。”这几晚,司徒衍都是格外得清心寡欲。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病得太重,从而有心无力,只能嘴上贫一点。正这么想着,司徒衍已是在她的身侧坐下。他着了有宽大袍袖的纱裳,平添了潇洒飘逸之风,随便往那一坐,在震慑到众人的同时,也是分外得赏心悦目。而他面上有一派朗月之姿,在桌底下,却是状似无意地踢了她的脚。沈葭感觉到脚上的力道,蓦然将脚缩起来,宛若受惊的猫儿般,无措地看他。见司徒衍的眼里满是戏谑的笑意,她心觉不能白白被调戏,大胆地伸出手指,悄悄地勾他的掌心。司徒衍眼中的笑意更甚,眸里亦是跃动着几簇暗芒。他任由沈葭勾着,身子一点点地朝她逼近。“娇娇,我想跟你做。”贴近她的耳廓时,他喑哑的声线擦过她的耳畔。沈葭暗暗地咬唇,香腮挂了红荔。但她什么也不说,只狡黠地笑了笑,用手指在他的掌心写下几个大字:“陛下好骚啊。”更衣沈葭和司徒衍是暗戳戳地撩着,说的话,也只有彼此才能听清。但他们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却是弥漫开来。清河大长公主的面首们被喂了一口狗粮,互相之间,大眼瞪小眼。然后,他们很有眼力地往清河大长公主身边去了几步,距离沈葭至少十丈远,再也不敢跟沈葭说一句话。“本宫还寻思着,今日这边的芙蕖怎么格外得有精神。现在,本宫总算是知道原因了。”这时,清河大长公主呵呵地笑了。沈葭好奇地看过去,询问道:“为何?难道不是因为昨晚那场雨?”清河大长公主的面上一拍桌案道:“是因为雨没有错。但是,芙蕖不是因为上天所给予的雨露,才会这般得娇艳欲滴。而是陛下给予了它雨露,它才如此得动人。”沈葭一听,双颊不由得发烫,幸好有面纱捂着,她才没有让人见到自己的窘态。她心道,清河大长公主这随机应变的本事可真够高。这一句话一语双关,又夸了司徒衍,让司徒衍不好责怪自己带了面首过来的事。难怪在原书里,江山易主多次,清河大长公主却仿佛不受什么影响。不过,清河大长公主这番话还真是不太含蓄。沈葭又是羞赧地低下头。而司徒衍倒是不太在意,淡笑着回应了清河大长公主两句。清河大长公主索性也一股脑地唠嗑起来,调节气氛。可说着说着,清河大长公主问及了一桩事。“陛下,听闻昨晚那场暴雨之后,祁山的泥石被冲落,祁山皇陵有部分坍塌?”自从晋国开国以来,历代皇帝和后妃往生之后,就会葬在祁山皇陵。而昨夜的那场暴雨着实给皇陵带了不小的影响,多个墓室都被泥石掩埋,这就导致诸多棺木需要被迁出,再择地安放。等皇陵修缮完毕,再重新将棺木迁入。司徒衍略一颔首,“朕已是交代工部尚书去处理此事。”他没什么神情,眉目却是阴冷了几分,仿佛不太乐意提起此事。清河大长公主不是平白提起此事,她听闻,工部在迁出历代后妃的棺木时,发现了一具空棺。奇怪的是,这具棺木并没有被登记在册,工部也不知道原先葬的人是谁。按理来说,除了殉葬的宫婢和后妃之外,其他葬入皇陵的女子必须有封号。所以,这事着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