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恺心中感叹,这资产阶级真够让人眼红的,每次回校都那么多亲戚巴结着……
待他们替吴菊桦铺好床单换好被套整理好储物箱风风火火地消失后,吴菊桦翘着个二郎腿摊开刚买的全家桶朝吴恺勾勾手指。
吴恺挺胸抬头作刘胡兰状:
“不吃嗟来之食。”
吴菊桦笑了:
“要我‘俾斯麦’?”
吴恺同学闻闻香味咂咂嘴,脸上挂着“我是被迫的良家妇女”的神情挪过去,开始往鸡块堆里淘。
正吃着,门又开了,削瘦玲珑的背着个旧双肩包的梅黄寡同学呼哧呼哧地走进来。
吴菊桦一见他便沉了脸,扭过头去装作欣赏翅根。
吴恺尴尬地和梅黄寡打招呼,梅黄寡瞟眼吴恺手中的鸡块,鄙夷地哼了声,便径直往自己座位上去了。
吴恺心中一叹,其实人家资产阶级小苗苗吴菊桦同学人挺好的,只梅黄寡这无产阶级好苗苗带了与生俱来的偏见,总觉得人家看不起他,搞得寝室终日阴云笼罩的……
僵持间,傅华已捧了一大包东西踢门进来了。
吴菊桦好奇道:
“什么呀?这么大一坨。”
傅华将包裹往桌上一擂:
“我一青岛的朋友寄来的,说是生日礼物……”
拿剪刀刷刷拆开来一看,傅华愣住了。
两人看他那表情忙叼着鸡块蹦跶过来。只见盒子里,一条巨大的塑封鱿鱼躺在那儿,包装上书:
法——克——鱿——
三人无语良久,吴恺抽搐道:
“老大,你以前抢过人女友还是爆过人菊花啊?”
“没啊……”傅华挠挠头:
“我就前几天骗他说鸡jian就是强jian鸡……”
“……”&“……”
“他不会真做了吧?”
“……”&“……”
五分钟后,一旁的梅黄寡伸长脖子瞥眼被围在当中的鱿鱼干,幽幽说一句:
“以前我老家也做这个……要发开了吃。”
傅华“哦——”了声,打了瓶热水上来倒了满满一洗脚盆,将鱿鱼拆出来扔进去。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喵喵们的哀叫声。
吴恺漫不经心地踱到阳台上,俯身就见了路灯下几只喵喵正互相撕咬着追逐着,争夺一团白呼呼的东西。
那白呼呼的一团被高高抛起的一瞬正对上吴恺的脸,于是美声高喊道:
“吴——恺——你大爷的——!!!快——来——救——我——!!!”
“谁喊你呢?”吴菊桦走过来。
“没,没……”吴恺忙将他往里推:
“我袜子掉下去了,门房大爷让我去拿……”说着往门外冲去。
当吴恺将被咬的肚里棉花外翻的小毛球从喵喵嘴里夺下并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它往楼上走时,正见了菊桦和傅华从楼上冲下来边跑边鬼哭狼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