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玵本来被安爸那笑容惊起一片疙瘩,突然听到他的话一愣,回头看向包围圈——那里在安爸的示意下已经空出一条容一个人通过的过道,他清楚的看到场子里一边是之前拦路调戏他的那个叫达坦的金发大汉,而另一边那个高挑的身影,冷漠的气场,不是易籽是谁!
场地中央,易籽站姿看似随意,踩着丁字,左手放空,右手反手握着一把匕首,不是她惯用的巴克马斯。对面的达坦戒备的的盯着她,手上同样反手握一把短刀。
“这是干什么,那女人身上还有伤!”苏玵皱眉,那么长一条伤口,昨天才裂开今天还要和人打架,她真当自己身上的肉不是人肉啊。
手臂上一紧,正要冲出去的身体被扯了回来,苏玵回头,果然是安爸。
“别冲动,这是传统,狂狼的传统。被人动了老婆,狂狼人自然有自己一套法则去惩戒,来,我们靠过去点看。”安爸一边微笑着讲解,一边握着苏玵的手臂靠近包围圈中空着的那条小道。
苏玵方才觉得安爸笑容里带点冷意,就发现自己手臂被握住的地方一痛,人就不由自主的跟着走了过去。苏玵心下一惊,他可以感觉到安爸握着他的手并不用力,但是却让他半边身体发麻,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
苏玵不敢发出声音,身边每个看到安爸的人都带着尊敬的神情,而唯一他熟悉的人此刻正在台上无暇他顾。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似乎被苏玵有些发青的脸色弄的笑起来,安爸并不像平时那样笑李带着冷意,说道。“你看,之前找你麻烦的达坦,小易这是为你出头呢,也是她对你身份的公告。两个都是狂狼独挡一面的大将呢,难得可以见到他们一斗。”
苏玵摸不准安爸几句话的意思,但他知道他现在最好老实的在一边观战,而且安爸此刻还没放开他的手臂。
台上的情形在他们这几步之间已经有了变化,易籽已经和达坦进行了一次对抗,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攻势,匕首和短刀相击时刺耳的摩擦声让苏玵头皮发麻。他知道,这只是试探,对彼此力道和武器的一种适应。
然后是连续的撞击,身体与身体,匕首与短刀,进攻和格挡。看得苏玵目不暇给,忧心忡忡。
“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停下来?”苏玵发现那女人军绿色的迷彩服下腹那里出现了不一样的颜色,明白刚刚重新包扎的伤口估计又裂了。说不上来是恼怒还是心疼,总之苏玵觉得自己很不好受。想着目前当务之急是让他们停下来。他转而向安爸问道。他既然是易籽的老师,而边上人各种恭敬的态度,让苏玵明白安爸身份上的特殊,对此他曾询问过兰,但兰说他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因此他想安爸或许有办法阻止。
“不行哦,传统是不能破坏的。小易想帮你立足,那么自然要辛苦些。”安爸淡淡的说道,这次却没有露出总让苏玵心惊的笑容。
“立足?”苏玵惊讶,然后转头看向台上的女人,此刻她正阻下达坦的一波攻击,反身就要攻击,那一下刁钻的角度和大幅度的反身扭腰让苏玵直皱眉头。
“可我,并不可能留下。她为什么要给我立足”苏玵这句话转向安爸而问,但声音却轻的连自己也听不到。
安爸严峻的面上,淡淡的目光落在苏玵有些怔忡的脸上。
“已经结束了。”
片刻的发呆,苏玵脑中一片纷乱。突然听到安爸的话,赶紧回头看向台上,果然易籽正贴着达坦,反手握着匕首顶在达坦的喉间,苏玵回头的时候正看见了最后的动作,同时也看的分明那取胜的代价——易籽手臂上一条出血的刀痕。
台下的人为易籽的胜利起哄喝彩,而场上的女人却只是把目光落在了愣住的苏玵,然后抬手伸向他——那条仍然流着血的手臂。
苏玵被身后的安爸推了一把,有些踉跄的上前两步,但是周遭的起哄和呐喊以及场地中央那个女人坚定的目光却让他有逃跑的冲动。
最后苏玵还是走了过去,易籽让达坦向他道歉,并且按规矩在达坦的右臂上扎了一刀代表惩罚。最后却在苏玵略带惊惶的目光里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向安爸所说的那样昭告他的“老婆”身份。只是牵着他出了场地。
此后的几日生活恢复了平静,苏玵照样被尤安、兰、米达三个人带着做不同的事情,早出晚归,而易籽白日里再度失去了踪影,几乎都不出现在他面前。只是同住一屋每天夜里还是必然会碰面,他们之间有了第一次之后,床事对于他们来说也变得不再避忌,苏玵不能否认易籽带给他的高潮快感是他以前从没感受过的,所以他喜欢和她做爱。除此之外,他的生活和之前的一个月变化不大。嗯,还有一些变化,就是之前各色的打量目光没有了,似乎对于他的存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合理的现象,还有他身边多了一个神出鬼没的安爸。
这日苏玵刚刚从尤安那出来,一个人闲闲的晃荡,想着去兰那里看看。自从易籽那一场打擂之后,米达就不再随时陪着到处跑了,所以他现在经常是一个人。晃荡晃荡着突然发现前面拐角竟然站着许久不见的zoan。
也是从那次打擂之后,最大的不同就是zoan几乎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现在看到他,苏玵才突然想起来之前他说的那话,他忘记问易籽关于老k的那件事情了。
苏玵并没有打招呼,这小子不待见他估计是整个狂狼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走过拐角,都快越过zoan身边了,这小子竟然都沉住气没有跳起来在他面前叫嚣。余光瞥到zoan严肃冷淡的表情,苏玵心里打了个突。从没见到这个男孩这样的表情,似乎预示着某些不对劲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