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
“阿烟,莫逼我。”
萧烟阁也察觉到了,她咽了口涎水,嗓子发紧不敢再动。
“你,你抱着我做甚。”
“擦发。”
裴云栈将她丢在旁边喝茶的榻上,转身深吸了口气,出去找干净的布。
萧烟阁落在榻上,有些无措地缩了缩脚丫拇指,望着他远去背影。
这天晚上裴琮什么也没做,为她擦干净了湿发,便又重新将她抱回榻上,没让她光脚落在地上一刻,拥着她入睡什么也没做。
第二日萧烟阁醒时已不见他踪影,话说裴琮这段时间确实行为有些古怪。
她昨日被裴琮拥着,夜里很久很久都没真的合眼,起得便晚了。
来不及多想,就有侍女进来。
“问皇子妃安,皇子妃可是醒了?”
侍女隔着床纱恭敬行礼,垂眸并不看她:“皇子妃今日可是要参加荷花宴?殿下特地派奴婢来替您梳妆。”
这声音怎得这么耳熟。
萧烟阁拉开帘子,瞧见那张脸便愣在那里。
是她。
裴琮的暗卫。
此人武功极高并不是普通侍女,上一世她从牢狱里出来,腿伤严重行动不便,就是她来伺候的。
“皇子妃?”
云锦生了张精致却素净的脸,整个人似同雪山冰莲,讲话声音也冷冰冰的。
即使她刻意佯装成侍女般的姿态,身上那种冷硬感也难以掩盖,萧烟阁十分熟悉,那是从鲜血里厮杀拼搏而出的冷厉警备。
可自己上一世见她时,云锦并无给她这种熟悉感,反而低眉顺目,身形微含,若不是她遇刺时云锦突然出手,且手段狠辣招招毙命,她看不出此人是杀手。
“无事。”
萧烟阁回过神来,见屋内仍被帘子遮掩得透不进多少光亮,于是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回皇子妃,现下已是未时。”
萧烟阁:“这么晚!”
云锦为她送上净盆梳洗,萧烟阁起身下床:“不必如此,我自己梳洗。”
她一向不习惯人伺候,正要出去洗漱,就看见桌上还在燃着的香。
萧烟阁:“……?”
仔细一嗅,这味道还有点熟悉。
她好像发现她睡的跟死人一样的原因了。
“这香是何时点的?”
“回禀皇子妃,是殿下担忧您夜里辗转反侧未睡好,晨起上朝时吩咐奴婢点的安神香。”
“呵。”
好一个安神香,她到底是为谁而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