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他们关系是这样的好……不比别的夫妻差的。
她向来真心待裴琮,裴琮也对她细致入微,只对她一人心热。
“这是……井水?”
萧烟阁眼睛一眨,泪落在裴云栈手备上,烫得他一缩。
府里无冰,普通的凉水又不够,裴云栈问了地方立时便自己打了井水过来。
“嗯,阿烟你先不说话。”
他有些自责,明明流鼻血的是她,裴琮却好像自己受了什么大刑一般,面色冷若寒霜。
她难得温声同他讲话,拽拽他的衣裳,要他站起来。
“无妨的,不痛了。”
“是不是我方才……”
“不是,是我阿娘不小心撞到的。”
萧烟阁打断他,或许是有的,但应当是方才陈香那挣扎间的一个肘击。
她萧家当真是将门世家,就连鸡都不敢杀的阿母,也有这般打架斗殴的天赋。
萧烟阁笑起来,裴琮一直为布条换水,稍微热一点他便再放入井水里透一遍,手上都是混合着血丝的血水,她察觉血好像没再留了。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将袖子挽起,为他擦去下巴上溅到的水。
“你起来,那么多人看着呢,不像样子。”
裴云栈扶着她的下巴,左右仔细瞧了瞧,确实是没再出血,他才起身。
那边陈香也缓过来了,正瞪着裴云栈,兄弟两人都有些莫名。
萧烟阁扶额,罢了,一会儿再同阿娘解释,她还愁怎样调开裴琮呢。
“你,”陈香指着裴云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给我过来!”
裴云栈:“……”
他拂袖理了外衫,有些莫名,看了萧烟阁一眼,就明白是她惹事。
萧烟阁同情地看着裴琮,这次是她不对,将他坑害了。
她见裴琮被陈香缠上,冲着萧景使了个眼色,他便出声:“烟娘,流了这么多血头晕吧?二哥扶你回房休息。”
“二哥,我头好晕……”
萧景装模作样扶着她回了房,屋门一关上,萧烟阁便坐在榻上,一下子瘫了。
真累啊。
她耳朵要聋了。
萧景见她这样就知她无事,放下心来,想给她倒杯茶,结果她屋内竟然无水。
家里这些下人都是怎么办的事,他分明吩咐过萧烟阁的房间要日日打扫,被子等一应用器皆需时刻备着。
想到萧烟阁之前说的话,他心下有些不悦,是时候该给家里换换人了,这些奴仆都仗着是一同从边塞而来的老人,自视甚高开始不认真做事了。
见萧景倒茶没到出来,萧烟阁起身:“你口渴了吗二哥,我去给你拿。”
“不必,你还是先坐着。”
萧烟阁吸吸鼻子,现下是一点感觉也无了。
她走过去坐到萧景旁边:“无事了,可能是最近吃的太补。”
“二哥,我那日同你说的,要你派去崎县的人回来了吗?”
萧烟阁变卖了她与裴琮房里值钱的东西,再拿沈无虞制的仿品顶上,又将这些银钱连同自己的私房钱,全都交给萧景。
叫让他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崎县,并将她所指的两处地方买下来。
这是朝廷未曾发觉的矿脉,裴云栈早就着手在大凌境内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