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恶狠狠地瞪着马上的裴琮,这小红枣儿还是她的马呢!
“可以不包,我们坐马车回。”
她要愿意马车晃回去,还叫他一起做什么。
这人真是没有一点当马夫的自觉。
萧烟阁自知裴琮此人心性坚定,虽然惯着自己,可他决定的事情无人可改。
“快到府中时得取下来,我母亲与哥哥们会担心。”
“自然。”
陆正安医术高超,萧烟阁身上的疹子已然都下去了,只余一些红痕。
他让她以薄纱覆面,是怕她染了路上尘土。
裴云栈手勒缰绳,坐立于马上,背脊挺拔身姿矫健,向她伸手。
恨。
又被他装到了。
萧烟阁想起那日他也是策马而来,伸手却没抓住自己,虽然下着雨,但她瞧见裴琮脸上痛哭流涕之态。
他还是凄惨的样子比较顺眼。
萧烟阁拍落他的手,足尖一蹬,踩着脚踏便翻身上马。
裴云栈反应极快,立刻反手去护她。
“我要你扶我上马?”
少女的声音爽朗无匹,语中桀骜是他最喜的自由姿态。
“是裴某唐突。”
他用了从前的自称,萧烟阁趴在他身后笑。
“那你快些,还能赶上府里用饭。”
“自然。”
他扣着萧烟阁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便立刻策马而去。
萧烟阁快到府中时便将薄纱取下,团成团随手一丢。
裴云栈制止不及,想到福伯让自己为她准备鲛纱,用以讨她欢心的事。
自己虽然当时否了,过后想了想却真去挑选了衬她肤色的衣裳,洋洋洒洒勾画了一堆让人送过来,心下顿觉更荒唐。
笑自己也是无计可施,猪油蒙了心。
这丫头连鲛纱都不认得,如何能讨她开心?
兴许她摸到这样的衣裳,还要嫌其华而不实,一碰就勾丝,无法练武。
不过她最近看起来那么缺银两,若是知晓自己亲手将金子丢了,不知是何神情。
裴琮的声音她实在相熟,特别是这样低沉着闷哼的笑,萧烟阁顿觉不对,手肘抵上他腰侧,威胁道:“你又在笑什么。”
裴云栈不答,萧府大门已近在眼前,他突然勒马,萧烟阁一时不察撞在他背上,鼻子疼的一酸。
“嘶。”
下一秒她就被裴琮提着小腿勒在腰上,随着他一同下马,那瞬间无丝毫支点,萧烟阁只得紧紧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