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府送上门的赏荷帖。
落款是唐文慧。
沈家当今主母。
陆正安瞧了一眼,暗自撇嘴。
萧烟阁看的好笑,皆闻淮北陆氏家风严苛,怎的生养出这样性子直率之人。
“怎么,陆小神医认识这位沈家主母?”
同为世家,宠妾灭妻这种有辱门风之事,在世家中虽也偶有,却无一人像沈照太那般对结发之妻不管不顾,将妾八抬大轿进门。
沈家如今势大,那小妾生的儿子如今扶为沈府二公子,沈秋登自己争气,文武皆备亦不如小觑。
渐渐地也就无人敢再谈论此事,年轻一辈少有人知那时沈府龌龊,唐文慧如今这当家主母坐的稳当非常。
“不识,沈府宴会我陆家向来不去。”
萧烟阁明白了,却故意问道:“为何?”
“这沈府家主为人,为人……”
陆正安说不出背后嚼舌根的事,幼时他曾得沈家前主母恩惠,对那位温柔的女子颇有好感,长大后明白她的遭遇更是痛恨那道貌岸然的沈照太。
“阿烟,莫再逗他了。”
裴云栈使了个眼色,福伯便找借口拉着陆正安下去。
“去吗?”
“你也知我不喜这些赏荷宴赏菊宴,我更品不出那些茶有何好坏,反正在我嘴里都是一番苦。”
萧烟阁前世在那种宴会上吃了不少苦头,想到就头皮发麻:“你莫笑了。”
裴云栈抿唇,替她将请帖重新折好。
“不喜便不去,皇子府纵然无何权势,也不需你出去结交。”
可你上一世为何没同我讲这些呢。
萧烟阁又看了一遍那纸条,确是她母亲字迹。
“我想回一趟家。”
陆正安方才已为她将银针撤了,萧烟阁抬手,裴云栈便自然而然为她更衣。
见他亦步亦趋跟着自己,反正她现在这情况不便驾马,不如邀他为自己当个马夫。
“你同我一起去吧,去去就回。”
知晓他睡认床,萧烟阁拽着他衣袖:“我们今日不在萧府过夜。”
虽不知她为何突然愿与自己多亲近,但萧烟阁的邀约,裴云栈是断不可能回绝的。
“好。”
晚上用饭,陆正安见诺大的厅里,只有自己一人在,着实不解。
“福伯,他们人呢?”
福伯颔首立在他身侧,“如实”开口:“这,陆小公子,老朽亦是不知。”
此时六皇子府后门,萧烟阁嫌弃地扯松头纱,这头纱连着她的发顶包到脖颈处,闷的她难受。
“一定要这样包着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