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让我好找啊。”唯安弯嘴说道。沈隽没接话,目光不甚客气的打量着她,虚拢在胸前的手指攥了一下,随后偏头去拿沙发旁矮桌上的雪茄。没找到火柴盒,面前却亮起一道火光。火光在沈隽的眼前跳跃,却无法透过那双深琥珀色的眼瞳。唯安举着火柴,坐在他身边,她的旗袍开叉很高,几乎都到了大腿根,她其实是个爱漂亮的人,就算当时她的情绪不高,也很在意自己的打扮,沈隽是知道的。当初,他也很喜欢看到她漂漂亮亮的样子。沈隽捏着雪茄的手指慢慢的蜷了起来。目光落在她葱白的手指,掠过淡粉色的指甲盖,缓缓的看着她的眼睛。他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将她的心思看穿,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就在气氛凝固的瞬间,周围人仿佛看着两个被定住的人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唯安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道:“点烟啊,烫手。”给她披上大衣,然后走了给她披上大衣,然后走了唯安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点烟啊,烫手。”那声音,有点软,透着几分娇滴滴。坐在附近的男人听得耳根都酥了。偏沈隽仿佛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表情都不曾变化一分。沈隽垂眸看了一眼晃动的火光,轻吹了一口气,那火苗噗的一声,灭了。手里的雪茄也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轻轻的一声,也没看唯安表情略微变得僵硬的脸。他起身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那些英伦腔在窃窃私语,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人都被沈隽拒绝了。沈隽走到大门口,似乎刻意放慢脚步,慢慢的穿上黑色大衣。服务员转身去拿着一件跟他的大衣同色系款式也很像的大衣,但明显是女士款。他的眼角扫到款款而来的娉婷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指僵了僵,拧着眉,伸手将那件大衣拿了过来。唯安走到门边,他双手一晃,将大衣抖到她的身后,披在她的肩上,手指在领子上拢了拢。唯安的鼻头有点泛酸。“沈隽。”但沈隽什么也没说,在她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撇开脸,转身步入了电梯。他的一系列的动作太快,等唯安回过神来,电梯已经缓缓下楼了。三十几楼,唯安看着那些跳动的红色数字,她甚至怀疑电梯是不是坏了,下降一层的时间仿佛都凝固了。她忽然心一横,弯腰脱下高跟鞋,然后在服务员震惊的目光下,冲进了楼梯间。这在英国,又是这样的公共场所,是极其不淑女也不体面的做法。但唯安就是这么做了。今天也是傅瑾和帮她她才能知道沈隽在这里,而且能顺利到了这里,她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沈隽吗?唯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的,她踩着楼梯,好几次都踩空了,她只觉得心脏疼得她下一秒就会停止了一样。可是她看着电梯迟迟不上来,她没办法在半路乘坐电梯,只能强撑着继续跑。其实这点痛又算什么呢,比起当初的痛,不及万分之一。那么痛她都撑过来了,不过几层楼而已,她想见到沈隽。终于到了一楼,她咽了咽干涩的咽喉,因为没有水分,咽了几下就想干呕。她半弯着腰,尖锐的粗喘着气,双脚抖得厉害,她现在连穿鞋的力气都没有了。再看电梯那边,原来是有人搬东西,占用了电梯,到现在东西还没搬完,难怪电梯迟迟没上去。她庆幸自己选了这条路。她慌乱的穿上高跟鞋,然后跑了出去。呼啸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的鼻头红红的,她还是止不住的喘气,胸腔跟针扎了一样的疼。她站在俱乐部的门廊下,放眼望去,没有熟悉的车,沈隽在英国的座驾是劳斯莱斯,如果他没换的话。没有,还是没有…空旷的四周只有路灯的灯柱的身影。她跑的那么快,可还是迟了一步。他已经不会再像当初那样等她了,不管她再慢,再对他无动于衷,他都会等她,可是现在——不会了。唯安吸了吸鼻子,冷风吹着她额前的碎发,看来沈隽已经走了。唯安低着头,紧抿着唇,忽然释然的笑了一下。没关系。唯安,没关系。回到酒店,唯安刚准备拿房卡开门,忽然斜对面谢林的房门打开了。谢林穿着厚厚的睡衣,不知道嘴里在嘀咕着什么,低着头,一抬头猛然看到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