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山寨里人多啊!
土匪老大当下就没忍,“你大爷可不是乌合之众!”
叶公子拳头硬了,望向身后面面相觑的护卫们,“看什么,干他们!”
人少又怎样,土匪不过是乌合之众!
就这样,叶家的人率先冲上前。
月,高悬于黑夜上空,月下树上,一抹修长身影站于枝头,衣袂随风耳动。
谢欢低低一笑,悄无声息地离开。
官府派来的官兵正在赶来的路上,但他们甫一出城,就没了方向,不知该去哪里寻找叶公子。
此时,远处草丛传来窸窣声。
官兵指着声源的方向,“应该是那边。”很快,又看见谢欢起初刻意留下的踪迹。
官兵朝着正确的位置快速靠近,踏踏踏的马蹄踩踏了不少枯黄的野草。
待瞧不见官兵的影子,风一吹,顽强的野草再次立起,野草丛中,融于黑暗的身影若隐若现,顷刻又消失,朝着叶府而去。
一刻钟前就已回归平静的叶府,各院的烛光熄灭大半。
方才确认过账本还在,放下心的叶磐回了院子,但因为长子追贼未归,还没敢睡下。
想来追个贼人而已,也出不了什么事,他尚不知长子莫名其妙去“剿匪”了,更不知此时此刻他最担忧的事情也发生了。
云昭跟着脚印,寻到了账本,揣在怀中准备离开。
离开之际,在房顶瞧见了——
“爹,你怎么又回来了?”
谢欢看见她得手,朝她点头,低语,“你先走。”
云昭疑惑,“还有什么事需要干吗?”
谢欢摇头,平静道:“无事,我偷听一会儿。”
云昭:。。。。。。
闻言,她虽无语,但也无可奈何,只嘱咐一声小心,就先离开。
谢欢轻巧地落在叶家主院的屋顶上,扒开一块瓦砾。
房中,叶夫人多次朝外望去,担忧道:“老爷,大儿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能出什么事,”叶磐隐隐担心,但不表达,“他带那么些人,只是抓个贼而已,这要是也能出事,他还能成什么器。”
叶夫人回头看看叶磐,欲言又止,连叹三声,在房中转悠不停。
叶磐不耐地啧一声,“别转了,我眼都花了!”
“老爷,那个贼若只是为了钱财,何必这么大张旗鼓,也太蠢了些,”叶夫人面上忧愁,思虑良多,“只怕他不止是为了钱财,会不会。。。。。。”
她顿了顿,蛾眉紧蹙,语气加重,“会不会是被咱家有仇的仇家雇来的杀手,这次要杀咱儿子吧?”
叶磐被她说得心烦,“我们行商的哪有什么生死仇家,再说了,我们背后那是什么人,放眼金陵,谁敢与我作对?”
言罢,他自己陷入沉默中。
莫名想起了三日前与裴少夫人的对话。
眼下,整个金陵最看他不惯的人,恐怕就是那个女人了。
甚至,她还揣测他叶家税务有问题。
思及此,叶磐的手掌心出了汗,他倒不觉得今天的贼跟那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关系,但以防万一,还是该早做打算。
叶夫人瞧他眉头紧锁,问道:“老爷是想起什么了?难不成咱儿子真有危险了?”
“危险的不是他,”叶磐凝重道,“是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