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躲,脑袋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鼻子疼出泪花,紧接着感觉整个身体往后仰,被对方眼疾手快扣住两边的肩膀得以站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声音听着有些耳熟,他抬起留有少许睡觉痕迹的脸,白皙的面颊上带着一层淡淡的粉,眼眶通红眼尾湿润,光打在上面有一种说不出朦胧和纯真。是上次出现在边尔若病房的军官。克烈看呆了眼,耳朵有些发热,撞上对方的眼睛后,突然意识到这是边尔若的oga,连忙撒开手。“您是来找边尔若军官吗?”他点头,没有发觉克烈的局促,说:“我刚刚去医院,发现他已经出院了,但是您没有告诉我。”“是忘记了,对吗?”他询问的语气倒是很平静,克烈想起边尔若把他给的纸条丢进垃圾桶的画面,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于心不忍:“……是的,对不起后面事情太忙,我不小心忘记了,边尔若军官痊愈的速度得很快,周三就出院了。”他弯了下嘴角:“那就好。”又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我想找他。”克烈有些好奇地往四周望去:“嗯?我们一起结束训练的,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您没看见——”然后他就碰巧对上了边尔若的视线,心里没来由咯噔一下,随后看见边尔若旁边穿着军服的oga,这位oga好奇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打转。他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之前曾和他们一起出过战的战况记录员。好像在边尔若军官受伤后,还特地过来向他询问过对方的情况。尤葵察觉克烈的声音停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边尔若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不知在原地看了他们多久,身边站着一位身型有些娇小的oga,两人身穿军服,看起来异常和谐和般配。这是谁?边尔若在尤葵看过来后收回视线,对旁边的oga说:“抱歉,我还有其他的事,战况实情我到时候会以fis邮件的形式发送给你。”说完便抬腿往其他方向离去,没有再看任何一眼。临走时的眼神尤葵之前见识过很多次,冰冷而锐利,是生气的前兆,随即把陌生的oga抛到脑后,他说了一句“抱歉”,慌张地跟过去。看着两人离开,oga走到克烈旁边,问:“那位是谁,你认识吗?”克烈目不转睛地看着尤葵跑过去的背影,说:“他是边尔若军官的oga,上次来医院探望过。”oga意味深长地看向远处一前一后的身影。是吗,但是看起来关系似乎不太妙啊。边尔若的腿长,速度快,本来就和尤葵隔得有些距离,这下跟得更加吃力。“可以等一等我吗?”他在后面说着,喘了几口气:“我没有吃午饭,跑不动了。”话一落,没想到边尔若直接停下来,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没刹住脚蒙头撞了上去。边尔若转过身,冷厉的语气如同寒天的雪一般从头顶砸下。“你跟过来干什么。”一定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高大的alpha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尤葵,深蓝色的眼眸如同令人窒息的海水把他沉没到海底。他感到一点慌乱和不安,问:“你是生气了吗?”
随即不知所措地替自己辩解:“刚刚走路不小心撞到了克烈军官,他伸手扶了我一把,不是你想的——”“没有最好。”边尔若的声音把他打断。在他发愣的目光中,边尔若接下来的话就像车轮无情地从他身上轧过:“克烈感情经历不足,的确容易被你的外表所蒙骗,但是既然我承诺我会负责到底,也请你认清自己身上的标记是谁留下来的,管好自己,别做不守人道的事情。”眼神中的警告意味稍纵即逝:“也别再让我觉得你恶心。”“你一定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尤葵觉得自己每次和边尔若说话,都像在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行走,每说一句话,就相当于往前方走一步,每前进一步,等待他的将是扎得更深更疼的刺。他不是没有明确表示自己是边尔若的oga,他可以接受边尔若误会他和别人有染,就算是污蔑他也认了,但是怎么能单把错误怪在他一个人身上,难道因为讨厌,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偏袒他人而给他定罪吗?也对,不正是因为讨厌,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地说难听的话中伤他吗。可是明知道是自己咎由自取,却还是忍不住在意起这些伤口。真的好疼啊,连呼吸一口气都觉得困难。很快,边尔若看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难堪、毫无血色,然后身体摇摇欲坠,向后倒去。边尔若瞳孔微震,干净利落地接住他的腰,“喂。”他气若游丝地埋在边尔若颈边,半阖着眼:“……我有点饿得没力气了。”因蔓夫人有意让他留在国家基地吃午饭,没有让人准备点心给他带过来,睡眠不够,早上没胃口吃得少,中途消耗脑容量,能撑到现在很不错了。边尔若绷着脸没有说话,身上没有糖,揽住他没有骨头一样的身体走了几步,皱了皱眉,在他面前蹲下来,他晕得难受,趴到边尔若背上难过地说:“对不起。”“闭嘴。”边尔若被磨得耐心几乎消散。他第一次背尤葵·诺德,托着人站起来,发觉甚至比从前还要轻,像能随时被风吹走的纸张。怎么瘦了这么多。思绪刚冒出头就被他强行掐断,微变的神色不过一刹那间就恢复原样。与他无关。尤葵被边尔若背着走,他身上很凉,湿漉漉的,冒出的冷汗不仅弄湿自己的衣服,也弄湿边尔若军绿色的服装,灰暗的面积从一个小点逐渐演变成一小块,像弄脏了,他挣扎着想要起来,想到边尔若在背着他,又趴了回去。微凉的额头抵着边尔若的脖子,热度从边尔若的皮肤转移到他的额头上。好暖和。这种时刻很难得,他私心想要更多,在心里希望这条路能长一点。最后边尔若还是走进了餐厅,把他放在餐座上,磨蹭的时间太长,这个点人少了很多,但还是有人撞见了这一面,在他们看来,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傲气,是把oga惯得多厉害,才会愿意把人背着来餐厅吃饭啊?瞥见oga惨白的脸后,他们没了兴味地挪开眼。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尤葵确实很不舒服,边尔若没让他自己去拿食物,问他:“你吃什么。”“都可以。”他没精打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