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舒适的后座,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边尔若今天有去哪里吗?”司机回答他,“实在抱歉,尤葵先生,我受边尔若先生的嘱托,现在是您一个人的专属司机,对于边尔若先生的行程并不了解,或许您可以待会儿回去问问他?”他长叹一口气,说:“好吧。”司机又说:“不过我今天在因蔓家族的门口并没有看到边尔若先生的身影,或许他一直待在城堡里,没有出去过。”他点头,道了一句谢谢。没有出去过,是被他气得连门都不想出吗……回到城堡后,佣人恭敬地请他去餐厅吃饭,来到餐厅,他第一时间就朝边尔若看去,只见边尔若面色无常地坐在位置上,抬了抬下巴。“过来吃饭。”他点头,连忙小跑过去,坐到边尔若身边。今天只有四个人用餐,分别是因蔓夫妇、边尔若和他,在餐厅里,边尔若游刃有余地和因蔓夫妇交谈,过程中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他不敢轻举妄动,几次想和边尔若说些什么,都在边尔若投递来的幽深目光中,识时务地闭上嘴。“尤葵今天是胃口不好吗,怎么吃那么少?”因蔓夫人瞧见一些异样,温和地问。尤葵迟疑不到一瞬,便说:“没有胃口不好,是您们的聊天内容很丰富,我一时听得入了迷,忘记吃饭了。”说着,他把一块芝士面包塞进嘴里,腮帮子瞬间被撑得鼓起来,像想要食物藏起来的仓鼠。面包很焦脆,表皮的芝士烤得又香又软,但他是真的没有胃口,这股甜腻的味道几乎让他想要当即吐出来。边尔若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他注意到边尔若的视线,强行压下不适,把面包咽下去。用完餐,边尔若和因蔓夫妇还留在一楼大厅,尤葵立刻回了房间,开始翻找起来。边尔若一定是把笔记本藏了起来。桌子、柜子、抽屉以及床底,枕头底下,他全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笔记本的身影。找了一周,他随手擦拭额间的冷汗。边尔若怎么可能会把笔记本藏在房间里,他是不是傻?但别的地方,尤葵也是真的不敢去了,尤其是书房,被边尔若知道自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碰过笔记本,只怕要更加生气。坐立难安地在房间转了几圈,指尖没有知觉地搅在一起,汗珠滴在地面上,他也没有发觉。心里不停地想,边尔若就没有什么要和他说的吗?为什么呢,是对他失望了吗?为了稳下情绪,尤葵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听见门在响,他呼吸略微局促地走过来开门,“来了。”看到是佣人后,他明显怔了一下。佣人说:“边尔若先生想要请您去书房一趟。”“好,我知道了。”尤葵睫毛颤了颤。第一次去书房,还是在一两天之前,当时的他还怀有一丝侥幸心理,认为可能边尔若还没有看过他的东西,现在是第二次去书房,他却充满绝望,犹如被定了死罪,等待神的处置。书房不远,就在同一层楼,尤葵怎么走都感觉走不到尽头。但这是不可能的。来到边尔若的书房,他轻轻叩了下门。
“进来。”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书房没有开冷气,他莫名觉得寒,从脚底窜到头顶的寒气,边尔若坐在办公桌上看着他,明明是他的alpha,此时此刻却像极了他的上司,一个距离最近,又距离他最远的人。严肃、冰冷、深不可测,令他心生畏惧。“我父亲和母亲都出去了。”尤葵觉得有个凶器在他身体内部敲击,五脏六腑都散发着剧痛,铁锈的味道从喉头蔓延到口腔。“……嗯。”他抿了下唇。边尔若看见他一副鹌鹑的蔫样,气不打一处来,面容冷峻地说:“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么。”他的模样是以往边尔若连重话都不舍得的状态,身形看上去弱不禁风,睫毛也颤个不停:“我知道。”边尔若沉声道,眼神寒冷:“别试图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谁都可以是受害者,唯独不可能是你。”“既然知道,说明你已经发现东西不见了。”边尔若从办公桌底下的柜子拿出尤葵最眼熟的物件,防不胜防之下,“砰——”的一声砸在尤葵跟前。他没有躲,半个本子砸在他的脚背上,他眉头皱都没有皱,白皙的皮肤明显红了一块,边尔若显然也注意到,视线停留了一秒,便快速从那块伤处上离开。看到被甩在地上的证据,尤葵面色一白,“你听我解释。”边尔若厌恶道:“解释你比诺德家族还要令人恶心吗。”“滚。”我是真的喜欢你边尔若字里行间透着森冷的寒意,眼神和神情都是尤葵不曾见过的憎恨,一字一句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接刺在他的心上。他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满脑子都是“边尔若觉得他恶心”和“边尔若叫他滚”,慢慢回过神后,全身被抽离力气一般,虚浮地站着。这副脆弱不堪的模样在边尔若的眼里,和一个想要通过精湛的演技,来博取观众同情的演员别无两样。更可笑的是,自己的情绪再次因为面前这个谎话连篇的骗子产生波动。压下心中的躁意,他声音沉冷道:“你不滚是么,那我滚。”尤葵面色发白地看着边尔若从位置上起身,冷峻的面目在视野中逐渐放大、深刻,却仿佛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直到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即将和他擦身而过。油然而生的窒息感顿时像无形中一只手掌将他摁进海里,全部感官被密不透风的海水袭击,他迫切想要挣扎出来。“不要。”没有思考就抓住边尔若的手臂,他的手被冷汗裹得没有温度,不曾想到边尔若身上更冷。意识到自己做出挽回的举动后,他咬了咬唇,抓得更紧,生怕被边尔若甩开,但边尔若只是停下来,看向他。这个眼神远比体温要冷,他被看得心头一凛,愣怔地松开手。边尔若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他放下的手,没有表情地说:“你不是想要解释么,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笔记本里面写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尤葵百口莫辩:“……是。”“所以你不是真正的尤葵·诺德,”边尔若冷笑:“我也不过是你从头到尾利用的一枚棋子。”这一句话所带来的杀伤力,就好比剖开他的面皮,让人践踏他的尊严,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他是s级alpha,本该可以尽情去获取财富、权力和地位,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