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唇红齿白,一个胡子拉碴、面目黯淡无光。才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变得差点叫尤葵认不出来。费斯冷笑地看着他:“怎么,这就不认得我了。”他张了张嘴,“我怎么会认不出大哥……”话语间,他试着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怎想手完全使不上力,他又轻轻动了动腿,发现腿也没有力气,根本抬不起来。忽地,一个口鼻被手帕捂住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前,他猛然记起费斯是用迷药将他迷晕的,现在药效估计没有过去,身体还处于四肢无力的状态。费斯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脸皮这么厚,也好意思说记得我。”他用手指着尤葵的脸,表情逐渐崩塌:“诺德家族之所以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还不是你拜你所赐!”尤葵鲜少看见费斯歇斯底里的样子,脖子禁不住往后缩了缩。瞧见他的动作,费斯突然轻声笑了笑,此时尤葵越是表现出害怕的神情,就越是让他兴奋。他伸手扼尤葵的下巴:“我实在想不通,诺德家族究竟哪里亏待过你,值得你做出这种六亲不认的事情?”尤葵毫不怀疑他要把自己的下巴捏碎,蹙着眉,说:“大哥,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知道保险箱的密码。”费斯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那你倒是告诉我,是谁和贝勒串通做的?”尤葵痛苦地摇头,唇齿不清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到如今还在狡辩。”费斯眯了眯眼睛,一个巴掌即刻甩了过去,尤葵尖叫一声,半张脸瞬间高高肿起。“你觉得保险箱的密码还重要吗?除了那些报告,其余的贵重物品一个都没少,贝勒早就做好自杀的心理准备,自然不可能偷窃,如果是城堡里的其他人和他联手,看到这些金银珠宝,怎么可能能忍住不心动?”“我可不认为这些贫民能够不受钱财的诱惑。”尤葵被那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迟迟没有缓过来,费斯抓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一开始我还想不出你的动机是什么,直到我看见了边尔若。”费斯的声音越来越冷,“怪我,我早就应该想到你们关系不一般,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明白,为了一个喜欢的人也值得你做到置家族的人于死地的地步?”“真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脏是怎么做的,这么冷血。”眼前一圈一圈地发黑,尤葵神情恍惚地听着费斯冠冕堂皇,所谓的无辜受害者言论。冷血。诺德家族什么时候也有亲情可言?于诺德夫妇而言,他和自己都不过是通往利益的一条渠道,一枚能够获取利益的棋子罢了。何况,他不过是将那些罪证公之于众,诺德家族不亲自犯下这些罪行,谁又能治他们的罪?如果不是他意外穿越到这个世界,按照原著中的边尔若,他们的下场只会更加惨不忍睹。尤葵一肚子的话想反驳,奈何脸部火辣辣的痛,稍微牵动一下面部神经,都能痛得他龇牙咧嘴,只能用沉默应对。说完这些话,费斯蓦地冷然地笑了笑。“你该庆幸你还是筹码,不然我也让你见识一下,六亲不认是什么滋味。”说着,他从口袋掏出边尔若送给尤葵的通讯录。“原本我还在想怎么联系边尔若比较安全,没想到边尔若还会送这种通讯工具给你,直接给我省了不少麻烦。”他刚打开,通讯录便立刻弹了一个电话出来。已经算不清挂了多少次电话,他扯了扯嘴角:“你的边尔若还真是坚持不懈。”他掩去笑意,接通电话。“喂。”
听出费斯的声音,边尔若没有太多意外,冷静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尤葵·诺德现在在哪里。”“当然是在我手里。”边尔若说:“把他放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费斯说:“好大的口气。”“不过也是,毕竟是因蔓家族最小的少爷,要什么没有。只是可惜,白给我们诺德家族当了二十多年的狗,被我们当成佣人一样使唤。”“当初我妈挥下的皮鞭痛不痛,我记得好像都皮开肉绽了,看着还怪可怜的。”杀人诛心。尤葵艰难地发出几个声音,一个劲地直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他越是表现得狼狈和心疼,费斯就越感到兴奋。只有边尔若面不改色地听完这段话,没有情绪起伏地说:“人的记忆都是有限的,我可以帮诺德家族压下那条媒体报道的消息,普斯顿帝国也会把诺德城堡还给你们,只撤销你们贵族的身份,你们要是想换一个国家生活,我可以另外给你们一笔钱,还有新的身份和居住卡,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们的生活。”这些条件太丰盛,听上去的确很难不让人心动。即使国家把诺德城堡还给他们,凭借父母亲的自尊心,也没有脸面再待下去,只能换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生活。费斯思考少时,说:“可以。”边尔若说:“时间、地点。”“今天晚上八点,苏格河,只能你一个人过来。”边尔若那头陷入缄默,显然是对这个时间不满意。费斯说:“你可以选择反悔,至于我能不能保证尤葵·诺德的安全,就不得而知了。”边尔若说:“可以,让我听下他的声音。”费斯走过去,看着尤葵红肿的脸,把手帕塞进他嘴里,“出个声音让边尔若听听。”尤葵支支吾吾地对着通讯录那头发出几个音节,费斯见差不多了,重新把通讯录放回到自己耳边。“听清了吧,记得今晚的时间,别忘了。”不等边尔若那边回应,他就把电话挂了。“别说边尔若挺能沉住气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我谈条件。”说完,他蹲下来看了看尤葵肿起包的脸,“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看到你这副模样,还能不能沉得住气。”用一件不知道在哪里捡的外套盖住尤葵的头,又用一些废弃的纸箱把尤葵掩盖住:“乖乖在这里等我,别想着乱跑。”话音一落,尤葵就听见一道关门的声音。气氛安静下来,周身只剩下令人反胃的气息。尤葵感觉自己全身都要被腌入味了,干呕了几下,随即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生理性的眼泪,还是因为费斯为了刺激边尔若,说的那段话。费斯离开废弃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诺德夫妇所在的医院。诺德老爷还躺在病床上,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神志仍然处在半模糊半清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