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那些事情全都暴露出来,加上还请了媒体来报道,最后的结果闹得很难看。”“爸爸晕了,妈妈精神失常疯掉了,贝勒也自尽了,场面一度混乱,我也很害怕。”边尔若镇定地看着他,问:“为什么贝勒会自尽?”尤葵的拳头紧了紧,睁着一双潮湿的眼睛,说:“因为他选择了自首,不仅承认自己是帮凶,还指控我是主谋。”“地下图书室有保险箱的事情,早在最开始去里面看书的时候,管家伯伯就告诉过我,你在诺德家族生活这么长时间,应该也知道才对。但是也就只有那一次,过后就没再有人向我提起过这个保险箱,我也清楚这对诺德家族而言有多隐秘,从未询问过任何人关于这个保险箱的事情。”他苦笑地说:“至于爸爸妈妈有没有告诉过我,他们应该也是知道的才对,我怎么可能会清楚保险箱的密码。”的确,在了解他心性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将密码告知。边尔若沉思着,无言以对地看着他。他继续说:“虽然我知道妈妈是出于情绪过于激动,大脑没办法思考才会相信贝勒说的话,那么生气地看着我,质问我。”语气中隐藏不住的失望。“但我还是很难过,好像回不去了。”边尔若意识到,尤葵只有在需要他的时候,才会向他示弱。他也吃这一套。主动提要求与尤葵安心地在医院休息相比,诺德家族当前的处境完全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诺德家族因为那几张白纸遭受重创,城堡被查封,未经检查无碍将不能够进行入住,诺德老爷气急攻心一病不起,诺德夫人精神失常,和诺德老爷一起进了医院,费斯也因此被撤掉在普斯顿的职位。诺德家族出这么大的事故,所有人都惧怕被牵连,拒绝与他们往来,一个庞大的“名望贵族”,最后只留下费斯一个人在医院照顾自己的父母亲。这是何其讽刺。诺德夫人几度恍惚又清醒,意识恢复的那几次,都病床上猛地弹起身,过度紧张地问道——“尤葵·诺德人呢?”“被边尔若带走了。”而边尔若的名字在此时比尤葵更像一个不能提及的存在。只见诺德夫人微张着嘴,瞪着眼,神色癫狂地说:“必须把他给我带回来!”带去哪里?他们已经没家了。一夜之间,诺德家族从神坛跌入地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索尼家族拒之门外后,费斯不得已和那些臭鱼烂虾住在贫民窟中。身上仿佛也腌入垃圾的味道,他掩去眼底的暗藏汹涌,说:“我知道。”这几天晚上,尤葵都是和边尔若一起睡的,alpha的信息素能帮助他更好地入眠。病床很大,完全能容纳两个人,为了避免碰到边尔若的伤口,他还是选择缩在角落,在感觉到边尔若掀开被子后,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然后到第二天醒来,总会发现自己躺在边尔若怀里。他以为是边尔若趁他睡着,将他抱过去的,殊不知是他梦魇缠身,半夜呓语流泪,主动钻进边尔若怀中。边尔若被抱了满怀,睁开眼,便感觉到尤葵使劲埋在他的颈窝处,黑夜中一抹晶莹一闪而过。他低下眼眸,掌下轻轻一抚,满手湿润。“爸爸,妈妈……”尤葵双眼紧闭,梦里是他站在忽暗忽明的地方,父母亲和妹妹明明就在他的面前,却仿佛中间有一层隔阂,无论他怎么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一边亲切温和地朝他挥手,一面对他说“爸爸妈妈和你妹妹现在过得很好,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字眼。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哭得浑身抽搐,声音都是抑制不住的哭腔。边尔若吁一口气,伸手把人抱住,有节奏地拍打着尤葵的后背,过去不知多久,怀里的人才终得平静下来,呼吸绵长。把尤葵哄睡着后,他没有再入睡。垂下头,眼前其实什么都看不见,抬起手却很轻易地就碰到了尤葵很湿很软的睫毛。他在等尤葵主动向他提要求。纵使再痛恨诺德家族,看在尤葵·诺德的份上,他又怎么会狠得下心拒绝。何况他早就打消了那个念头。第二天,尤葵显然还沉浸在那个梦境的后劲中,早饭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边尔若见此,也停下来,“怎么不吃了。”尤葵神色蔫蔫地说:“没什么胃口。”前半夜一直在做噩梦,后半夜虽然好了许多,但依然还是围绕他的至亲展开,令他实在无法忽视。他们为什么突然要对他说那些,难道是叫他安心留在这里的意思吗?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散尽。他抬眸看向边尔若,思绪不断发散。见识过信息素和发情期威力的他,即便回到原来的世界,不管是身体状况还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渴望,都预示着他没有办法再离开边尔若。扪心自问,尤葵在心里呼了一口气,他也……舍不得。边尔若见他出神得厉害,愣头愣脑地盯着自己看,问:“在想什么,想回去吗。”尤葵眨了下眼睛,很慢地回答:“我想回去,边尔若。”边尔若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明知故问:“想回去哪里,把话说清楚。”他在引导尤葵主动把需求告诉他,可对方却迟疑了。尤葵不明白边尔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自己重复一遍。如果真的不想答应他的请求,直接拒绝不行吗,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恐吓他。奈何边尔若作为他的alpha,极具压迫性的眼神从各方面侵袭他的感官,令他不自觉望而生畏,腿和身体都有些发软。“我想回诺德家族拿一点东西。”他咬牙,硬着头皮说:“你能帮我吗?”这个问题在意料之外,比想象中还要简单,没有多余的思考,边尔若便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以。”但作为交换条件,他需要和边尔若一起回因蔓家族。没有疑问,没有停顿,尤葵同样答应:“好。”他没有发现,这个举动让边尔若悄然间皱了下眉头。履行诺言,出院后的当天,边尔若带着尤葵回到诺德城堡——这个最初尤葵到来时金碧辉煌,如今透露出死气沉沉的地方。大门被粘上严密的封条,护卫和随从根据边尔若的眼神示意,撕开封条推开大门,尤葵方才看见里面的景象。里门外面仍然保持那天的布局,显示屏的屏幕落了灰和蜘蛛网,桌子凌乱,桌布明显有踩踏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