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
这下再无阻碍,两人悄悄回到了客栈中。
凝兮躺在床上,阵阵困意袭来。
今日小馆之行,见到的人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先是满大叔提及有关谢征南之事,后有密粟不合乎逻辑的醉酒行为。
若说一切都是巧合,未免有些牵强。
凝兮隐隐有个猜测,但是缺乏证据,她不敢细想。否则极容易受到自己先入为主的心理暗示,若因此误了大事,后悔都来不及。
她本想去找满大叔谈谈,看能不能找到依据证实心中所想,可如今身在使团中,做什么都得小心谨慎,一切只能从长计议。
想着想着,凝兮便睡着了。
次日。
使团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整理完毕后,再度向极北部出发。
一路的景色渐渐变得更加深邃,云雾笼罩的雪山,朦胧中显出神秘。走过绿意无限的草场,众人无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终于,在厚辰二十四年八月初七这天,使团抵达极北部最核心的地区——喀雪城。极北部三万猛士都驻扎在喀雪城附近,作为首领的海知越则是住在城池的最东方。
与昉都的温柔似水不同,喀雪城的一切都热情无比。
随处可见漂亮的姑娘戴着各式各样的宝石,身材精壮的青年用使团听不懂的语言招揽着路过的客人进小馆吃饭。喀雪城的西城门外不远处有一座极高的雪山,此时正是八月,山顶甚至已经开始下雪。
使团住进了极北部早就安排好的驿馆之中,虽说这儿并不算一个国家,但相关的规则还是比较完善的。
海知越答应,今日所有人都留在驿馆之中先行休整,会于明日宣使团官员进首领府相见。
凝兮一路上都只和阿砚翩儿打过交道,对于其他的人她并不了解,尤其是闻大人身边那位陌生的官员。
作为随行婢女,凝兮等人并不具备与闻大人一同进入首领府的资格,她只能待在驿馆之中等待消息。
入夜,闻大人以需要人伺候的名义,将凝兮叫到了房中。
“公主,明日我将与范大人一起见海知越,届时瑞筝会带着你出门打探消息。我会旁敲侧击地先问问海知越的意思,若他有意释放征南,那么一切皆大欢喜,若他装傻或直接否定,此时你与瑞筝的收获就显得尤为重要了。”闻中秩对凝兮说道。
“闻大人此举甚是周全,你我初来乍到,不可莽撞而为,务必先试探一二。我们得做好最坏的准备,想一想若海知越矢口否认掳走征南,而我与瑞筝公子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的话,该用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喀雪城。”
她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闻中秩朝凝兮做了个放心的手势:“是瑞筝,我叫他过来的。”
“进来吧。”闻大人朗声道。
凝兮静静坐在桌边,看着闻瑞筝推门而入。
后者在看到凝兮的一瞬间便皱起了眉头,“父亲,她不是使团里的一个婢女吗,为何会在此处?”
闻瑞筝疑惑极了,看父亲如此以礼相待的样子,似乎此女身份十分不凡,难道父亲有什么事情一直瞒着他?
“不可无礼,这位是征南的妻子凝兮公主,化名小翎进入使团只为来此行营救之事。”闻中秩叮嘱道。
“什么?”闻瑞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向凝兮行了个平礼道:“难怪呢,我说以前怎么从未见过父亲手底下有这般绝色的姑娘,原来是嫂子,瑞筝这厢有礼了。”
“瑞筝公子有礼。”凝兮笑了笑。
闻瑞筝一动不动地审视着凝兮,他早就听到过她的美名,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不顾危险从昉都一路跟随来到喀雪城,看来凝兮对征南也是情深意重了。
闻大人道:“瑞筝,明日为父将有正事,你便带着凝兮公主到喀雪城中逛一逛,好好查查可有征南的消息。切记,务必保护好凝兮公主。”
“是,儿子遵命。”
凝兮亦朝闻家父子俩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明日都是一场硬仗,只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不要横生枝节。
商量完事情之后,闻瑞筝将凝兮送回了房间。没人注意到,本该睡着的姑娘突然睁开了双眼,看到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