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周子佩?”一提到周子佩,柳辰安周身的气质凌厉冷锐,冰寒骇人,空气霎那间似是被凝为实质。泛红的眼眸,杀意凛然。金院长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心里还没得逞多久,就听到柳辰安说:“你想利用我?”金院长惊愕抬头:“我……”柳辰安手撑着额头,并没有生气,反而笑道:“你是真恨周子佩啊,一心想让他死。上一次没让他成为丧家之犬,倒是成功让周子佩痛彻心扉,险些成为植物人,我该说你心狠手辣好呢,还是说你大义灭亲好呢。”金院长沉默几息,才沉声道:“为了您和大人,我这么做都是应该的。”柳辰安不屑轻嗤:“既然如此,那你就想办法替我除去他吧。”金院长心中一慌,还以为他会派人去将周子佩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没想到竟将这任务给了他。不愧是柳辰安,丝毫不给人利用他的机会。但交给他也好,反正周子佩面临的都只有一种结果。金院长应下:“是。”:他怀疑了吗?柳辰安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明明比站着的金院长要矮上一头,气势却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既视感。“金院长,你这个身份应该快退休了吧?”金院长摸不准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自己,如实答道:“没错。”柳辰安说:“他应该不舍得你就这么轻易从宁安医院离开吧?”柳辰安口中的“他”是谁,二者心知肚明。身边人都知道,柳先生对他这个养父,一直是不能提的存在,只听到名字便会勃然大怒,反感至极。如今竟然主动提起了……金院长心里猜测不断,面上依旧平静:“大人的意思,我也不知。”柳辰安突然拧眉,神情不耐烦起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但总之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么多年,那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多疑,对他防备心这么重。柳辰安也懒得知晓,不耐赶人:“行了,没事就走吧。”金院长却没立即转身离开,说出此次前来的真实目的:“大人让我转告你,莎拉菲尔女王的生辰宴必须出席。”柳辰安没做声,守在一旁的严助理狠狠捏了一把汗,顿时觉得周围空气稀缺,难以呼吸。金院长怎么就不懂得变通?就不能将大人这一句命令的口吻换成稍微温和一点儿的请求语气吗?非要原封不动的转述过来,先生最烦命令他的人,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柳辰安面带薄怒,眉目间似是覆上一层寒霜,眼神如冰刀扎在稳稳当当站在他面前的人身上。攥着茶杯的手指用力泛白,紧绷的嘴角无不彰显着他强忍的怒意。终于,“咔嚓”一声,上好的瓷器竟然就这么在他手里碎裂,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仔细看,还能发现上面的血丝。金院长像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凝固,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等着柳辰安的回复。柳辰安声音冷冽:“告诉他,我不去。”金院长对他的答案意料之中:“先生先不要急着回答,据我所知,女王的这次生辰宴,周子佩,陆嗣音,陆静姝,楚冕都会去。”
柳辰安呼吸快了少许,沉默半晌,说:“滚吧。”金院长并不在乎他的出言不逊,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便转身离开。一听到陆嗣音就答应了,看来先生对她可谓是情根深种啊。联邦政府的落败,云霓山的战败,还有柳闻的死,柳辰安竟然将从未将这些怪在陆嗣音身上。或许大人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知道他一定会去。这下,莎拉菲尔女王的生辰宴可就热闹了啊。……陆嗣音等人并不知道他们会在莎拉菲尔生辰宴上再遇故人。陆嗣音也终于在宴会前一天将那幅画完成,这期间她倒是也将五年前的所有作品都看了一遍,希望能找回点儿记忆。虽不知真迹在哪儿,但至少网上留有痕迹。按理来说,自己曾是华国美术协会的高级会员,她的作品大多也会被收录在美术协会里,但顺藤摸瓜地查下去竟发现自己的画许多流传在国际上,多次获得“白鸽赛”金奖,她的艺名“深海”也成为了美术界的一大神话。陆嗣音一边查一边惊讶地张大嘴,自己之前这么厉害的吗?不愧是她,优秀地令人望尘莫及,连她自己都有点儿嫉妒了。好像其中一幅作品被某个富豪高价拍走,就是最近的事儿。陆嗣音许久未登华国账户,不然高低得看看那位金主为她豪掷了多少千金。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电脑上自己的作品,心里自夸了上百句,当鼠标下拉,一幅画作突然映入眼帘。陆嗣音脸色瞬变,凑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有一分钟,震惊地口不择言,大喊“卧槽”。“这这这……这不是她和周子佩卧室挂着的那幅吗?”画作的名字和她的艺名一样是“深海”。陆嗣音眼珠子乱转,心里冒出无数种想法,思绪顿时乱如麻。说不定周子佩买的是高仿呢?也不一定是她画的那幅,虽然这听起来很扯。她不知抱着什么心情,滑动鼠标,这幅《深海》的背景进入视野。《深海》是“深海”老师初出茅庐,崭露头角的第一幅作品,也是这幅画让她获得了华国美术大赛一等奖,获奖当场宣布她为吴盼大师的弟子。从此开始“深海”在美术界大杀四方,斩获各路奖项,在全球名声大噪。后来,这幅画被周氏集团的掌权者——周先生高价买走。陆嗣音瞪大眼睛,看着上面“周先生”三个字,久久无法回神,愣在原地。所以说,他们卧室那画的确是她曾经画下的,而她天天在那幅画面前晃悠,却一次也没有在意过,也没有问过周子佩一句。原因是陆嗣音根本就不记得这画,但这种完全不在乎,只当它是装饰物的态度,在周子佩的角度无论如何都不对劲儿。而他却也一次也没向她提过。是没有对陆嗣音产生怀疑,还是已经看出她失忆,却心照不宣地未曾点明?陆嗣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思绪翻滚,心里就像被一团乱麻缠绕捆绑,怎么也解不开,还渐渐收紧,挤出一点儿恐慌来。若是周子佩知道自己失忆了,不会这么淡定才对,一定会想尽办法为我寻找解救之法,不会一点儿动作都没有。所以他暂时还没有往这方面想,兴许根本就不在意她有没有察觉那幅画呢?陆嗣音渐渐平静下来,呼出一口气,将那股惶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