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适时吹捧:“太子殿下宽宏!”
陆衎其实并不将他们放在心上,望着窗外夜色茫茫,思考着三枚他们会跑到哪里去?
邢正那个笨嘴拙舌,不知道能不能将三枚说服带回府衙。
眼前浮现三枚说要等着自己的神情,陆衎心里一软,她这人看着就挺执着,估计就躲在附近跟裴元闹着别扭,默默等着自己出现吧。
他的眉间轻轻一蹙,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裴子钰那厮,该不会又凶她了吧?
——
“阿嚏!”
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裴元挠了挠鼻尖,“谁又在骂我?”
邢正无语地撇了撇嘴,“你把折扇收收,这么阴冷的天气,你这扇子还扇个不停,肯定着凉了!”
陆衎自作多情地以为,会躲在某个地方执拗地等着自己的三枚,正盘腿坐在地上,十分悠闲地啃着肉饼。
听见邢正的话,她连忙将肉饼吞下,问道:“着凉了?我这儿有药丸,你吃吗?”
裴元:“去去去!本世子身子好得很!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邢正无语:“别理他,臭德行又犯了。”
瞪了邢正一眼,裴元转身站直了身子,抬眼眺望了远处安静无波的水面,朝三枚问道:“咱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三枚手指了指前方:“那儿。”
“前面黑乎乎一片,已经没有路了。”
裴元指着水面,“别跟我说要渡水,这儿连艘船都没有,怎么过去?还有,对面是哪儿?”
“水都。”帮三枚将昏黄色的油纸伞挂到树枝上,邢正从树上跳了下来。
“眧州三面环山,翻过巨峰之后,与之对望的,便是水都。”他看着一点流动迹象都没有的水面,“中间隔着的,是一潭吹不起半点漪沦的死水。”
原来三枚带着裴元等人穿越雨林,又翻山越岭,已是远离了眧州边界。
面对眼前诡异而静谧的死湖水,三枚面不改色,“子时快要到了,二毛他们会开着船来接我的。”
裴元蹙眉:“你这人怎么回事,总是我我我的,怎么着,就想撇下我们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
三枚不知道他发的什么脾气,眨了眨眼,“你、你们要一起去吗?”
裴元被她无语住了:“废话!不然我们为什么一直跟着你?”
三枚挠挠头:“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
虽然心里奇怪,但心里想着大路那么宽敞,又不是她家的,你们爱跟就跟着呗。
“他!”裴元不顾邢正的黑脸,扯着他的衣领,大声道:“是眧州少女失踪案的捕快,负责捉拿羁押逃犯的,你要去寻回薛婉茹和那群少女的尸体,他不跟着,谁跟?”
“哦。”三枚被裴元的大嗓门吼得耳朵生疼,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点头,接着睁着一双特别无辜的杏眼,看着他又问:“那你呢?”
裴元瞪眼:“我!我是镇国大将军府的世子爷!”
三枚点头:“嗯,然后呢?”
裴元被她无比真诚的语气气得胸腔剧烈起伏,虽然没有证据,但他非常肯定三枚这货肯定是故意要激怒自己。
“然后我爱跟就跟,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他最后吼道。
见人成功被自己逗得恼羞成怒了,三枚将手中的药丸重新放好,将手背在身后,默默地比了个剪刀手,心里暗哼:让你神气,让你牛,让你不识好人心!
目睹一切的邢正,突然觉得心累:两个幼稚的人。
陆在野,你还是快点来吧,没你在谁都拿捏不了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