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是早晚会掐起来的,他们两家之间的矛盾大着呢!只是如今正赶着过年,这会儿都想着息事宁人呢!”
古人就是这样,每一个节日都隆重得跟什么似的。哪像是现代社会里,这个节那个节实在太多,有时候苏一一会很“不小心”地忘记了那些“七夕节”、“端午节”、“重阳节”这类农历的节日。而过年也没有必要屯居积奇,超市里大年初一照样儿开门营业,生意竟然还不错——都是现买了礼品去走亲访友的。
不过在古代,却不可避免地要大包小包地准备年货。苏一一已经到这个时代有十个年头,还是有点不适应百姓们对于过年郑而重之的态度。连皇帝都会举行一个封笔仪式,意思是从这一天开始,就不再批复奏章了。而到来年正月,勤快一点的,大约是初八,懒一点儿的,自然要拖到正月过完,举行“开笔”,才开始处理政务。
姬流夜并没有觉得意外,反倒很放心地点头:“唔……过年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动静,咱们也正经好好儿地过个年。往年总是我在宫里,你就是不在尚书府,也是在永乐老家,总不能在一块儿。就是赶在年下来找你,咱们总算能在一起过年好年。”
甜蜜的情话
苏一一应了,心里暖洋洋的,连吹来的寒风,也感觉到了暖意。抬眸看着他,眼睛亮得像天上最亮的那颗星辰:“今年,我们好好过个年。”
原来,过年赋予了特别的意义,感觉就会分外的不同。她勾起了唇,因为发自内心,笑容便显得格外的甜蜜,让姬流夜有刹那的失神。唯有在她的面前,他总会失去了往常的自持。
伸出胳膊,把她从马上抱了过去,搂在胸前。前心贴着后背,暖意从两人相触的部分丝丝缕缕地传进胸腔,连手指尖的毛细血管,也温温暖暖的。
“如果早知道和你分开这么久,让我的心痛得让人难以忍受,我一定不会放开你。”他略带着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苏一一含糊地答应了一声,没好意思抬头看他的脸。尽管活过了两世,可怜她在感情世界里,还是一片大大的空白。心跳如擂,耳朵根子泛了红,脸上也热意上涌,比上好的桂花酿还要上头。似乎所有的细胞都被积极地调动了起来,用比往常活跃百倍的速度在运动着,血脉流经之处,都觉得滚烫得像被熨斗熨过了一遍。
这样的感觉,让苏一一有些不知所措,不及仔细思索地随便拣了一个话题:“突兰那边的进展怎么样?”
姬流夜睨了她一眼:“一一制药可不是我的,你得问梁炳乾。”
“是你把他叫过来的,若是突兰那里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是问。”苏一一恨恨地磨了磨牙。突兰的地位虽然与敦煌远不能比,但其实牵涉到了银渊,苏一一对它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敦煌。当然,陷入在甜蜜里的女人,其实并不真的生气,多半是为了掩饰自己失于往常的杂乱心绪和生理反应罢了。
“行啊,有一辈子的时候可以让你算账呢!”姬流夜毫不心虚,笑眯眯地回答。
梁炳乾很敬业,一到敦煌就让沈细细“汇报工作”,同时勘察现场。苏一一回去的时候,扑了个空,不免有些失望。转头看到姬流夜含笑的脸,顿时醒悟过来,这分明是姬流夜故意安排的。掀了掀眉,便又顾自地笑了起来。真没有想到,姬流夜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事实上,自从六岁的时候遇到他以来,他很少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也许,唯有对着自己,才会把最最真实的一面无伪地表现出来吧?正常的时候,向来八岁像十八,十八却像二十八。
难道皇家是年龄催化室?苏一一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但还没有忘记解释:“我急着问突兰的情况,可不是想见炳乾哥哥。当然,我也好久没见着他,嗯,他像是我的亲人,甚至比我那些名义上和实际上的亲人,更要亲。”
她的解释,让姬流夜真正放松了下来。最后一缕担心,也随轻风飘散。只是哥哥么?他倒不介意。
“不用太着急,梁炳乾既然肯来,就说明突兰的情况在控制范围之中。”姬流夜没有什么底气地安慰。他才懒得管突兰那个小王子呢!
当然,最好苏一一也把银渊忘之脑后……虽然只是哥哥和弟弟,他们不会成为自己的情敌,但他们也是苏一一在乎的人。他想,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这样的自私,竟希望她的生命里永远只有自己是唯一的牵挂。
“我想,如果不是你怂恿,或者夸张其事的话,炳乾哥哥才不会来呢!我们分好工的,一南一北,各撑半边天。”苏一一扁扁嘴,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伪善的嘴脸。
“用得着吗?”姬流夜冷哼一声,“只要随口说一声,他就赶着过来了。他对你,可是好得很呢!”
“那当然,炳乾哥哥是待我最好的人。嗯,还有先生。”苏一一扬起脸,连着掰下了两根手指头,笑靥如花。
某人立刻不爽了:“那我呢?难道我待你甚至不如他们?”
“你都快成自家人了!”苏一一白了他一眼,“自家人的好,自然与旁人不一样,那是别人不能比的。”
姬流夜听得满意,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苏一一奇怪地看着两人的手,姬流夜咳了一声:“这里反正没人认识咱们,我来的路上,瞧见别人也这么走的。”
苏一一也不矜持,大大方方地由着他挽住。她可比姬流夜更习惯于这种压马路的方式,虽然在前世,她似乎还没有和人牵着手压过马路……当然,现在他们只是走在自己的地盘,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