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讲机发出“滋滋”的声音。过了会儿,有安全人员那条小船回应:“不好了黄导,出事了!”那边,在乌云群聚过来前,两条船就走散了。说起来也是意外,两条船本来相聚100来米,但水面状况多,几次河波暗涌,将两条船拉开五六百米远。还没重新靠近,河面起雾。白茫茫一片中,耳边只有水声哗哗,苏以云本来有点昏昏欲睡,却闻到一股水汽,就像暴风雨来之前的特殊味道。她揉揉眼睛,发现俞学而打着船上唯一的手电筒,站在船尾。苏以云问:“怎么了?”俞学而说:“发动机坏了。”苏以云吓一跳,清醒过来:“那我们快联系节目组吧!”她拿出对讲机,却发现对讲机按不亮,俞学而的声音传来:“坏了。”苏以云震惊:“怎么都坏了?”她想到一些很骇人听闻的事,耸然一惊:“我们该不会遇到灵异现象了吧?”俞学而略无语,说:“没那么容易遇到。”他转身坐在她对面,说:“或许是磁场的因素,节目组那边发现我们消失了,会很快来找我们的。”贫困县地处内陆,偏僻,这条河是从高原发来的,可能是一些磁场影响,虽然概率极小极小,但不是不可能。船不大,两人相对而坐时,中间大约一米的距离。苏以云看着他,渐渐的,也不是那么慌。好像有他在,就不是那么慌。下一秒,天空传来一声闷雷,苏以云暗道糟糕:“要下雨了!”这下,俞学而也皱起眉,他低头,找出一个破脸盆,和一个还被磕破一角的破瓢子,把瓢子丢给苏以云。苏以云愣住,问:“这个做什么?”俞学而回:“等等舀水用。”在他话音刚落,就有“哗哗哗”的雨声,云好像是从河的另一边过来的,一边飘一边洒雨,很快淋到他们头上。受暴雨影响,河面底下的水波一直翻涌,水流湍急,掀起一波波水花。苏以云打了个冷颤,傻了,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大自然带来的威胁。暴雨又冷又急,打在河水,就像解开囚禁猛兽的笼子,河水四面涌起,好像要把他们吞噬,那波河水打到船里,整条船晃荡不已,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河水撕破!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类实在太过渺小。俞学而冷静地说:“舀水!”他的声音,和自然的力量比起来,被削弱许多,苏以云瞧着前后左右,都是黑黝黝的河水。她连忙稳住心神,抓紧瓢子,跟着俞学而舀水。这种特殊情况,以云只好连忙联系系统,她叫了好几声,系统都没回应。以云:“……”哦,凉了,连系统都联系不上,见鬼!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们会没事的,对吧?我们还穿着救生衣呢。”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俞学而低头抬头的时候,已经把底部的水舀掉了,他说:“别掉到河里就好。”掉到河里,如果到第二天,节目组还找不到他们,在河里泡一晚上还算好的,被湍流卷走才是最危险的。两人合作,舀了好一会儿水,好不容易清空船里的积水,船只变轻,底下水流滚涌,船只颠簸起来。苏以云紧紧抓着船两边的木边缘,她半跪在地上,在这阵颠簸中,居然有种双腿快离地,要被甩出去的感觉。来不及惊叫,腰腹横过一条有力的手臂,定住她。好险好险,没被甩出去。身后男人一只手抓着船,另一只手紧紧按着她,他的气息稳重,这样的姿势,苏以云算半靠在他怀里。顾不上这姿势有多暧。昧,苏以云狠狠松一口气。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来势汹汹,现在慢慢削弱,变成雨丝,船身也终于没晃荡得那么厉害、苏以云腾出一只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她说了句谢谢,但雨声与河水的声音很嘈杂,俞学而没听清楚,下意识俯身,凑在她耳边:“什么?”苏以云耳尖一麻,她转过头,两人的距离极近。比他给她系安全带时还要近。近到他的呼吸,在冰冷的雨中好像唯一的热源。眼眸相对时,苏以云还没看清,反应过来,连忙转回头。突然“轰隆”一声,天际打起巨雷。苏以云只觉得放在她腰上的手,陡然一紧,箍得她向后仰,后脑勺一下撞在俞学而的胸膛上方。俞学而松开一些,紧跟着,天空闪过明亮的闪亮,把四周照得荧绿,她低头,借着这波亮光,在他手臂上看到几道青筋。轰!俞学而又突然箍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