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眉的动作顿了下,昨天的记忆一点点涌入。忽的,程冽笑了下,极轻极淡,一晃而过。这短暂的笑容晃了许知颜的眼睛,似乎回来见到他以后,没见程冽笑过。很多时候他总是沉默着,俊朗的面孔很难浮现一丝笑意,心事重重,满面沉重。抽烟的时候更甚,两道剑眉拧着,漆黑的眼深如幽潭。谈不上多低气压,因为他说的话,做的事始终是满腹柔情的。以前程冽很爱笑,他的眼眸常驻着阳光,和她说话会把声音放低放声,磁性的声音时常将她的哄热。他逗她时会笑得有些不正经,看她时会笑得宠溺,平常时候他嘴角都挂着笑容,将他冷硬的线条都柔软化。前段时间,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每晚会回忆一遍今天和程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回味他的表情和眼神,想其中抽丝剥茧般的找到今天程冽心情不错的证据。但几乎没有,唯一能算的就是那晚,她从随城回来,去花圃找他,他骑着自行车载她回去。到小区楼下,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炙热,虽然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喜欢看他笑,不知道这是不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那时候习惯了讨好家人来获得疼爱,以至于一看见父母笑她就开心。就和现在这样,只要程冽笑,她就有种如释重负,自己也会变得很愉悦。她朝他也笑了下,声音有些微哑的说:“早啊。”因为是侧躺,领口折出一个很大的口子,而这睡裙本就是情|趣款,比那些恶俗要正经一些,比那些正经的要诱人一点。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脸,第二眼便是如灌了水一般的圆润白色云朵儿。程冽的喉咙要被最烈的白酒烫了一样,一瞬间烧了起来。“早。”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独有的暗哑和性感。许知颜撑在床上,抬起半个身子凑过去,含了含他的唇,没有折回去,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手撩起轻薄的被褥,没有阻碍的来到朦胧晨雾中的山林,轻轻滑过生机勃勃的叶片,还有露水。过了会程冽才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低声问:“不累?”“累啊……但是……”她顿了顿说:“但是有点意犹未尽。”话落,她已经开始亲他。睁着双眼,眼眸浮动,舌尖抵进,轻柔的含住他的唇瓣。程冽扣着她后脑勺的手不再动,微微用了点力把人压过来,主动吻她。没一会,许知颜已经压在了他身上,纤细的腰肢被他掐着,顺滑的睡裙手感极佳。许知颜亲了亲他有些硬邦邦的下巴,一夜过去,已经有些胡渣冒出来,但在她眼里这是属于程冽的性感,包括他滚动的喉结。她含住他的喉结,吸吮了一下,唇和鼻尖都紧贴着他脖颈的肌肤,流连忘返的亲吻了很久。她又闻到独属于程冽的男人味道,令人昏聩的味道。程冽闭了闭眼,腰腹有往上抬的冲动。……时间不算快也不算慢。许知颜趴在他肩上喘息的时候,定的九点的闹钟正好响起,突兀的闹钟铃声横在两个人的呼吸声中。她没力气,还是程冽抱着她,伸手去摸她的手机关了闹钟。汗淋淋的,皮肤贴着皮肤,长发沾了汗水发尾黏成一条条,脸上醉红的印子像极了泡澡出浴后的模样。程冽再一次抚慰她,一下又一下摸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脸颊,又帮她勾起头发,再亲她的耳朵,很烫很红。她全身都涨着一种很淡的粉色,细腻光滑的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稍微用点力就能留下印子。许知颜是他见过皮肤最白的女生,连严爱都比不上。让人不舍得碰,一碰就想摧毁。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看着她咬着唇沉沦,感受着她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指痕,一边想把她弄哭,一边又想再也不要她受任何委屈了。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了,程冽只觉得这种心理有些幼稚且好笑,只不过人在顶峰时,什么恶劣龌龊的想法都冒出来了。看着她毫不吝啬的展示自己,他还怎么抑制。许知颜的眼泪蹭在他肩膀上,湿润一片,她的习惯一时半会改不掉。程冽抱了会,哑声问道:“要不要再睡会?”许知颜平复的差不多了,抬起头,双手搭在他肩上,眼眶是红的,但却在笑。她视线下移,神色暧昧几分,逗他,“你要和我这样睡啊?”他和她还亲密无间的在一起。他知道她在开玩笑,神色温柔了几分,“我整理整理,到中午叫你?”“我睡了,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