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方律师却又祭出作案动机:“易娜和被害人之间没有之间的利益冲突,也无旧恨。唯一的连结点便是韩祺。韩祺和被害人同父异母,有多年的仇怨。而被害人不精公司运作,却有韩连百分之七十的继承权。韩祺只能继承来自父方的百分之二十,却为公司工作。他嫉妒不平,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一番吵吵闹闹,控方情理两张牌。辨方却一直咬定没有确切的证据,又拿韩祺在校在公司的素行来侧面举证。一场开庭,还是没有结果。
而后宝袭看到控方律师联系了网络达人,在网络上开始大肆宣传,并因新婚姻法的出台,很快掀起了铺天盖地的声讨。也在此时,宝袭终于看到了在病床上的妈妈,面对镜头声嘶力竭:“还我女儿。”
妈妈!
宝袭心疼的得立刻便哭了,想要去抚慰妈妈,可……又是一阵的光怪陆离,再等睁眼,已经又是那一片宇宙洪荒,不知所谓。而这次宝袭真的凉了,面对着这满空的虚无古怪。这是她不曾预知的领域,更是大概永远无法以力量对抗的存在。
可是,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是谁?”只有如此相问。可是没有人回复。
宝袭又问:“你是想让我饶了韩祺?”依旧没有回答。
“而且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不是他做的嗯?我对他并不好,妈妈对他也并不好,他完全有理由那么做。”
“而他根本是个不要脸的。若他要脸,为什么要呆在我家的产业里?”
“若他长大了,离开去走自己的天下,我倒也佩服他。可他没有,他眼睛里看的根本是别人的东西。就和他那个不要脸的爹妈一样。”
“那你是在为他报仇么?证据不足,他判不了死刑,可是我死了?”
“是你让我穿越的么?”
“是你故意让我穿到温宝袭的身上,尝尝私生子是什么滋味是不是?”
“我告诉你,那不一样!贺兰楚石不是韩士林,就算是未婚生子,可温宝袭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温家倒了,不是温宝袭的错,她也从来没有觊觎过不属于她的东西。”
“程处亮不要脸,未婚生子恶心别人,活该他自己倒霉,清河永远也不原谅他。他儿子也不会喜欢他,那一个也一样。只管生不管养的男人都是混蛋。”
“尉迟宗本来不是没本事的男人,可他不肯走科举,不肯吃苦走从军之路。一定要攀附鄂国公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的堂兄。那么他活该被拖累。洪道投胎没技术,才会撞到那么个爹。他不喜欢那个妾又如何?不是成心上那个贱婢的床又如何?不照样为了与裴家继续扯上关系,照样宠幸?卑鄙无耻的男人。活该他没老婆没前途没儿子没女儿,孤苦一生。”
“你凭什么拿这些来惩罚我?”
“不是我妈妈逼着他娶的,是他自己追求上门的。更是他在婚前和别的女人鬼混生的韩祺。我妈又没有虐待他,也没有饿死他。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他有什么脸面叫屈?”
“他要真算是个男人,为什么不冤有头债要主,找他的爹妈算帐?”
“没种的货色。他凭什么惩罚我?你又凭什么惩罚我?”
“我没做错什么!温家供我三餐屋舍、锦衣玉食,我还他们计策和帮助。”
“清河利用过我又如何?她自己都是李世民的棋子,我为什么要恨她?”
“尉迟洪道没对我怎样好,甚至还利用我。可他算是个男人,我佩服他,愿意帮他的忙。”
“那个三呆子是挺冤枉的,这婚事不是他能做主的。要是我有命活得长些,自然又是一番打算。可我没有那么长的命,所以我要另找主意。我帮他程家度了大坎,算是还够了他的情份。”
“荆娘、如瑟、如弦、她们哪个没有背叛?可我没有杀他们。哪怕是在杀个奴婢不算什么的年代也没有。”
“我不是圣母,也不是怜悯他们。我不杀人是为了我自己。”
“我除了妈妈,谁也不欠。”
“而你凭什么惩罚我?”
“好!如果你真的偏心不公正,也没什么。”
“我可以和你做交易,只要你让我回去,让我照顾好妈妈,我可以做伪证,放过韩祺。”
原是空洞无垠的宇宙洪荒,无甚光亮。可那最后一句话出,却有一处白光自天地之接缝处斗然光亮。如天地初开时,曦光日盛。宝袭看得发笑:原来这世间果真不公平,连神佛异能者都如此的偏私可恶。
可是没关系!她存活在世,原并不是为了他们,她只是为了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如此而已!
清楚分
穿越时候,大概是因为死亡,所以并不曾感觉到太痛苦。
可是这次重生,却是根本想也想象不到的痛楚自四肢百骸袭来。象是全身的骨骼便狠狠的压碎揉捏,然后挤在一个狭小阴闭的盒子里一样,无处不痛,无处不闷,胸腔中的憋气悲愤更是几乎炸裂心肺。几乎忍受不得!可是想起妈妈对自己的好,又觉得这一切的痛苦似乎值得。而且很快会过去的,终究会过去的痛苦,有什么可怕?而最令人期待的是,终于可以再见到妈妈。
为此忍受,却是太痛。哪怕忍耐,也逃不得最后晕厥……
四肢渐是暖意,苦痛信念消失,舒展的呼吸间似乎闻到了百合的清香。
那是妈妈最爱的花。
含着喜悦睁开,眼前一片雪白。没有多大意外,是在病房。动动四脚,倒还都有知觉。宝袭欣喜,可唇角还未变成愉悦,便突然想起那个控方律师的话语‘血肉模糊、尸骨不全’,那么这是谁的身体?左右看看,是单人的病房,而空空四壁并无镜子。除了简单的输液器材,看不到任何的监视仪器。可见病得并不重。那么,肯定不是自己原来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