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参郭琇,应与朕商议而后参之。事虽系公事,然郭琇原有参劾尔等之事,难免他人传出是尔蓄意报仇之论。今后,不可如此鲁莽。”
佛伦吓得半死,赶紧连滚带爬地赶到畅春园,跪着求见圣颜。
康熙有意警告他,所以把他晾在外头晾了足足半日,偏偏日头又烈,跪得膝盖疼不说,还汗流浃背,连口水也没得喝,嘴巴都干的起皮了。
“巡抚大人,快起来吧,皇上宣您进去呢。”
梁九功的这一句话,让佛伦仿佛久旱突逢甘霖。
“多谢梁总管,有劳您传话了。”他态度也极为谦卑客气。
他进门之前,刻意停了脚步,擦了擦脸上的汗,略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郑重垮了进去。
“奴才佛伦给皇上请安!”
“佛伦啊,有事上折子就行了,朕最近精力不济,没有朕的传召,怕是不知道要你等多久,累着你了吧?”
“奴才一点都不累!奴才受皇上重恩,远胜于他人,得蒙皇上信任,让奴才做了山东巡抚,原本奴才是无法时常得见皇上金颜之人,辞别皇上日久,奴才实在思念皇上,一见到皇上,这精气神都好了!”
坐在龙椅上的康熙笑了。
“你听听,这是个惯会油嘴滑舌,晓得哄朕高兴的。”康熙的意思是暗示太子稍微学着点。
“巡抚大人情真意切,字字珠玑。”太子夸了佛伦,没有接康熙的暗示。
佛伦这才悄悄抬头偷瞄了一眼,太子竟然也在!
不是说太子失宠了吗?瞧着这父慈子孝的,压根不像啊,哪个杀千刀的乱传,差点把他给害死了!
“佛伦,你突然求见,可是有事要禀奏?”
佛伦见太子在,哪里还敢提郭琇的事,跟索额图对上还好,太子可是板上钉钉的储君,他是脑子坏了,才会跟储君明面上对着干,为着一个郭琇,赔上自己和整个家族,那可忒不值当了。
“是,奴才以前任巡抚钱珏为鉴,因东三府相隔甚远,其形势及民生不能悉数知晓,故欲亲赴地方,详察一应吏治民生情形,请皇上恩准。”
不但显得自己尽职尽责,还踩了前任一脚,佛伦做起这种事信手拈来。
“可。”
君臣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让佛伦跪安。
很快,郭琇被押赴江宁,可江宁巡抚洪之杰以酷刑,严逼吴江县署引张绮梅,要他诬陷郭琇,张绮梅抗刑不屈。
此事被人泄露了出去,郭琇的原配屈氏娘家是江宁本地的大族,她也一直住在老家,得知消息后,毅然决然,率府中仆妇,骑着驴,亲自去京师为夫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