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朝鲜国王替他的侧室张氏请封,要册立她做王妃,奏折里边未避讳皇上名字中的“玄”。还口口声声称张氏德冠后宫,朝鲜国王只是诸侯臣子,后宫只能用于称呼皇帝的内帏。恐有不臣之心。”
内阁的大臣们一致认为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康熙给出的决断是:“从宽免议”。
意思是从宽处理,打算轻轻放过,大臣们只好按照他的意思作罢。
后来康熙自己又发现朝鲜给太子的表笺中,用了“干蛊”二字。本意应该是想称赞太子干练,有才能。
而在康熙看来,干蛊还有另一层意思,《周易》中“干父之蛊”指儿子能继承父志,完成父亲未竟之业。
朝鲜只是大清的附属国,竟敢暗中把自己比作太子的父亲。
顿时大怒:“用字不合,殊欠敬慎,朝鲜国王罚银一万,进贡例赏裁革三年。”
内阁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好多说什么,这算什么?之前未避皇上的名讳都能被从宽免议,况且人家未必是有意对太子不敬,干蛊本来就是夸人的词,只是某些特定的时候会带上特殊的含义。
大的过错轻轻放过,小的过错反倒重重责罚,皇上对太子的偏爱和维护,令他们这些臣子实在是有些无话可说了。
年末,太皇太后一周年忌辰在即,康熙这时候却感染了风寒,头痛异常,太医用了艾灸的法子替他缓解,只是却千叮咛万嘱咐,一再说不能吹风。
贵妃小钮祜禄氏为了表现自己,不但侍疾的时候,事事亲力亲为,甚至还排挤比她早入宫十年的惠妃和荣妃。
只因先皇后走后,她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能够独揽大权,谁知太后却下了懿旨,说是担心她太过年轻,不够稳妥,要惠妃和荣妃帮着协理后宫,直接分了她的权。
“皇上,既然太医都说了,您不宜此时出行,不如就让太子代父前去祭拜太皇太后,一来太子本就是储君,此番名正言顺,二来太子素来行事稳重,定比其他阿哥更妥帖些。”
年长的皇子,除了太子,也就是大阿哥、二阿哥还有三阿哥这三位了,抛开太子的同胞弟弟二阿哥不提,贵妃这番话明面上是在褒扬太子,实际上确实在皇上面前,暗戳戳地贬低大阿哥和三阿哥。
惠妃和荣妃作为他们的生母,心里自然不高兴。
“贵妃所言甚是,不过太皇太后忌辰,其他阿哥还是得跟着一起去行礼祭拜,朕就令太子恭代行礼,诸皇子也一同前往。”
这样一来,人是都去了,功劳却是太子一个人的,朝臣们只会夸太子主持祭礼处处妥当,谁会记得其他阿哥也受累了。
不过惠妃与荣妃也没法子,她们又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去说太子不行。
一般皇子未成年之前,这等祭礼都会派遣大臣前往,如今太子还未及冠就代行祭礼,可见皇上对他的信重。
办完差事回宫后,果不其然,太子又得到了皇上的夸赞和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