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
“你对我太客气啦,我叫王安娜,叫我娜娜就好。”
巫玥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天,得知她来自贫困的殖民星,费了好大的劲才报名上了节目,家里人就等着她能有出息,功成名就后带他们脱离苦海,这么一想,倒也符合亨特说的。
因不受重视,或者是寄予千钧厚望,没有其他办法摆脱困境了,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很可能会受利益驱使做出不耻之事。
“巫玥……巫玥?你有在听我讲话吗?”
“嗯?”
娜娜鼓起脸无奈看他:“算啦算啦,我知道自己无趣,长得不好看也吸引不了你。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我还磕了你跟宫行师的cp,产了很多粮!”
要是三月七听见了,指不定得破口大骂一声。巫玥只尴尬笑了笑,他不好说他已心有所属,而且小姑娘磕上头,还真不管他有没有正攻。
娜娜也玩累了,她说要在花瓣枯萎之前回去用了,巫玥送她回房,他站在走廊的窗前等了一会,随后执事过来,通知他过去。
巫玥正等着他,他被领着去见了宫行师。
男人满脸烦躁拨弄手指上的戒指,他还有个小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思考事情入神,会想找点事转移注意力,比如他现在就扣着戒指上的珠宝,把指腹都抠出血来。
“你滚。”宫行师瞪了眼巫玥身后的执事,他再看向巫玥的时候,又露出熟悉的笑容,“别怕,我不是冲你发脾气,实际上我平时对属下很好的,对,就是这样,只是昨天晚上有老鼠偷偷摸摸出去了,并做了不好的事情惹我生气。你知道这件事吗?”
巫玥则是反问他:“不能够出去?万一我夜间梦游瞎逛呢?醒来后没有了记忆,也无法正确回答你。”
宫行师似是被问到了,愣了下,随后捂嘴笑得开怀:“有趣,你果然很有趣,证明我找对人了,我们会是很搭配的灵魂伴侣。”
巫玥不做评价,他对疯疯癫癫的宫行师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习惯性保持了沉默。宫行师自傲惯了,甚至还很满意他的“识趣”,自言自语说:“我必须把小老鼠找出来,不能让它坏了一锅粥。”
午餐照样是跟宫行师一起进行,巫玥尽量把他当成空气对待,吃饱喝足就想回去了,宫行师没让他走,说道:“我带你去看看婚礼布置现场。”
心头一跳,巫玥强忍下不适感,点头。
宫行师带着他走过大理石柱长廊、花园,后面是一间教堂,恰好点整,钟声远荡,没想这里居然还有这么高大的教堂存在,在里面,虔诚的信徒垂首祷告,隐约可听到空灵的女声低吟。
巫玥问:“这里信仰什么?”
“我。”
男人拉住他走上讲台,面对面看着巫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枚镌刻奇怪纹路的戒指,他捏着巫玥的手很使劲,不让他缩回去。
这枚银色的戒指啃咬上他的无名指,吸附进骨肉里,汲取他的血。巫玥疼得眼尾抽疼,金发男人怜爱的捧住他的头,吻了吻额头。
“我会让你成为全银河最幸福的新娘,巫玥,我对你的一往情深直至海枯石烂都不变。”
银河随时都有星球泯灭,说什么海枯石烂的空白誓言,长乐说的真没错,有时候男人的嘴是骗人的鬼。
也幸好莱欧斯利不是这样的人,他一般说到做到,也不会画大饼应付他,说到莱欧斯利……
无名指蓦然刺疼,血液流了满手,宫行师见之,目露凶光,他突然抓起巫玥带伤的手,恶声质问他:“你到底在想哪个男人!”
检测忠贞的戒指不会无缘无故就伤害主人,除非巫玥的心不在他身上。宫行师知道要把巫玥转化为自己人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不愿就直接篡改巫玥的记忆,那他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没想到他人还在面前,巫玥就这么明目张胆肖想其他人,当他不存在一样!
巫玥被抓得很疼,白嫩的手腕直接红了一片,眼泪顺着眼睛眨动就滚落下来,他的眼神倔强,一点都不服输:“除非你把我脑子剖析出来重新组装,否则就不可能会是你!”
在那一瞬间,宫行师差点没有维持住文雅和善的假面,他丑陋得好似一头无能狂怒的猛兽。
想到巫玥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就只能够放狠话刺激自己,他随之释然笑了笑,捏住他戴着戒指的手指,说:“戒指很适合你,亲爱的,你也别想摘它下来,那是行不通的,哪怕是把手指头或者手臂剁下来,它都能够无时无刻跟着你,直到死亡。”
宫行师的占有欲强烈到他自己都无法容忍,更别说其他人。他生来就不知退缩怎么写,在家族耳濡目染的算计谋略只教会他如何去掠夺,而非温柔待人。
无人婚礼
清冷的房间,陌生的设施,巫玥睁开眼醒来,断片的记忆逐渐复苏,他记得自己昨天听宫行师神神叨叨说了些事,手也得到了止血包扎。
上过药的手也不疼了,就是宫行师的所作所为跟荆棘一样刺在心头,膈应得慌。越是在这里待下去,巫玥就越不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若是为了永生,那是不可能说达到就达到的,付出的损失必定惨重。
就算得到了不破不灭的肉身,意识也会随着时间磨损消亡。
宫行师独自在凉亭下坐了一夜。他把那个让巫玥微笑的女人赶出了坎德拉,任由其自生自灭,又觉得不解气,他回地下室鞭打了那只可怜丑陋的虫子一番。
活了好几百年,对于人类而言已经足够久的时间,他得到越多,就越不满足于此,有了名望和权势,独独缺失情感,以前他总不屑肉-体凡胎,更看不起男欢女爱,见过了巫玥,受之举止牵引心绪,不由得也沉沦所谓的人类情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