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行师看出巫玥打自心底的抗拒,又给了他两天的思考时间。手机的信号依旧很弱,发出去的短信要转好久,列车组的人都没有回他,莱欧斯利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他了。
巫玥被困在奢华如鸟笼的宫廷里,纯粹的洁白如铺天盖地的雪一样,看久了会让眼睛刺疼。这么大的地方连仆人都很少,最先接待过他们的执事保持沉默,并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但脸上还是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十分诡异。
走到哪里,他都跟到哪里。
“我找宫行师。”
执事点头躬身,如人偶一样幅度机械地抬起手:“这边请。”
宫行师还在那个洁白的凉亭用餐,这次是下午茶,美味的茶香扑鼻,巫玥走近,金发男人说:“我很高兴你会主动来找我,还没有到时间呢,希望是我想要听到的答案。”
“你想怎么做?”
“这很简单,不是吗?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不反抗。”
“你说过太一成不变,你会乏味。”
“对,适时的耍点小脾气,就像是只被娇惯的猫咪,冲着主人亮爪子,只要不是用爪子挠人,怎么样都好。”
巫玥内心笑他太贪得无厌,不知所谓的要求又多,而表面的笑却轻得什么意味都没有,也还是让宫行师看得分神了一下。
“我可不是小猫咪,宫先生。”
“我准许你直呼我的名讳。”
“好的,宫行师。”
宫行师有些失神,似乎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有什么别样的意义。
男人浸透骨子的矜贵带有很强的疏离感,口吻高高在上,即使对方放低了身段,也还是能感觉到那种被忽视的目光。
宫行师邀请巫玥到处走走,他似乎很享受大自然的静谧,没有说话,而巫玥也不是健谈的人,跟着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似是无意,宫行师抬起手对着空气弹了几个不存在的按键,他哼着不成曲的调子,像是即兴发挥,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笑看巫玥:“你听到音律了吗?再好好听听。”
巫玥试着去感受了一下,宫行师则把弹琴的手改为拿着指挥棒,他挥舞了几个节拍,语调轻快说:“我以前是个音乐家啊……唔,应该算是吧,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不懂音乐没关系,不是什么人天生就对音律敏感的,我以前也是如此。我会慢慢引导你对它产生兴趣的,我们会是天作之合。”
清朗的天亮堂而没有温度,巫玥感觉吹在自己身上的风都是冷的,他打了个喷嚏。
“回去吧,你有些困了。”
宫行师并不在乎他的感受,只觉得自己被打断而有些不悦。
巫玥离开他身边得以喘了口气,他还是没套到有用的信息,宫行师这个人,过分理性又高傲,像是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不知道是天性使然还是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