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鸣曦两情相悦,心心相印,难道就能忍心看着鸣曦绝后吗?
纳妾,自己难过,不纳妾,鸣曦难过。
与其让鸣曦难过,不如让自己难过。
再说了,村里的地主,镇上的有钱人,有几个不纳妾的呢?
鸣曦现在有钱了,有房有铺子,有资格纳妾的。
别人能容忍相公纳妾,自己为什么不能容忍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变坏了,不能容人了?
白竹呆呆地站在灶台前胡思乱想,总以为是自己的错,不住的批评自己,劝自己大度点。
他不知道,有句话说的是:爱情是排他的,他的这些反应正常不过了!
胡秋月说完这些,一边唉声叹气地给灶里塞柴,一边偷偷去看他。
白竹脸上像打翻了调色盘,一开始惨白,慢慢黑了,现在又呈现出病态的潮红,这滴水成冰的天气,他竟然鼻尖冒汗。
胡秋月怕白竹气出病来,劝道:“小竹,你别气,实在不愿意就算了。这不怪你,怪我张家活该绝后,我活该死了还要受祖宗的责骂!”
这话说得……
白竹如何担当得起?
难不成活着遭受良心的折磨,死了还要厚着脸皮去忍受张家列祖列宗的责骂?
白竹轻轻哽了一下,强忍着心酸,硬起心肠,小声道:“娘,我,我没意见,你跟鸣曦说吧!只要他同意就行。”
胡秋月喜出望外,笑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懂事,深明大义。我抽空跟鸣曦说,只是一件,鸣曦是个犟脾气,如果他死活不同意,你要帮着劝劝。”
白竹苦着脸点点头,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了:看吧,世上有他这么贤良的夫郎吗?居然劝着相公娶妾!
胡秋月见白竹终于答应了,一下子轻松了,心里快活极了。
她解决了心头大患,又觉出白竹的好了。
白竹嫁过来三年,勤劳孝顺,每天忙忙碌碌,敬婆母,疼宴宴,真是没话说。
除了不能生孩子!
现在生孩子的事情解决了,白竹同意给张鸣曦纳妾,那他真的无缺点可言。
胡秋月并不觉得给张鸣曦纳妾有什么不对,毕竟有钱人纳妾太正常了。
但她疼了白竹三年,现在见白竹闷闷不乐,心里不舒服,只得尽力的多疼白竹,多抚慰白竹。
胡秋月见豆浆烧好了,柔声笑道:“小竹,你去歇会儿,等一下我来点卤水。”
白竹心里乱极了,做事颠三倒四,也怕自己点卤水时浑浑噩噩,把豆腐点坏了。
白竹点点头,解开围裙,惨笑道:“娘,你点吧,我去上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