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士心见她笑意灼然,嘴角也忍不住弯了弯,低声应好。
这一方土地,虽被篱笆围住,但仍在其下悄悄向远处蔓延,直至明月高悬之处,与苍穹融为一体。
背后交谈人声窸窣在耳,头前努力耕耘的两小只交换了个眼神,眉目传情——
“词写的不错。”叶孤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叶别神态谦逊:“也亏师妹好记性。”将词背得很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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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知情自己被套路的凯风弼羽眼下已然来到荻花题叶面前向人请益——
“你有疑惑?”荻花题叶问。
“我想问,”士心神色迟疑,“天元抡魁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能可轻易论定少年之一生么?还是说是因为……”士心犹豫了一下,道,“权力?”
“世上没有绝对完善的制度,初衷良好,方法不对,就会导致坏的结果。”荻花题叶叹道,“错的是人,非是初衷,而初衷,总是备受考验。”
本意良善的天师初衷,随着岁月磨洗,最终也被野心家曲解成了争权夺利的工具。
许是觉得说的远了些,荻花题叶看回当下:“但当下的你只需要知道天元抡魁,是一项证明。”
“怎样的证明?”士心分辨道,“宗主的年纪与天元抡魁失之交臂,不也成了阴阳掌令?又或者,四宗想借由天元抡魁向彼此展露可期未来,但宗脉的未来,又岂是一个人能片面代表的?”
“你想的很深,很好,”荻花题叶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但你还是不明白,并非学宗需要天元抡魁来向他派证明,”没必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而是你需要借助天元抡魁向学宗弟子证明你值得宗门的这份重视。”
一直将宗门资源倾斜视作理所应当的凯风弼羽一怔:“嗯?”
“你不觉得,你对学宗提供的一切,享受得太过心安理得了吗?”荻花题叶道。
“……我知道了,”士心说,“多谢你!”
说完,默默离开的他只留下一碟尚温的芙蓉小饼,那是凯风弼羽连夜劳作所获。
却不知,眼下这该算是问诊应付的酬金,抑或拜师该有的束修呢?
不知何时来到荻花题叶背后的无情葬月目光定住,直抒心底疑问:“二哥为何要我交代霁云莫要与凯风弼羽分食月团?”
一人一半不是更有利于拉近距离培养感情。
“斗场上太过多余的感情只会成为负累。”
言罢,荻花题叶看了眼神色犹困的无情葬月,叹了口气,解释道。
“同样的情况,倘若天元抡魁时对阵的是风与月,风远比月来得需要胜利,月会做何抉择?”
沉默少时,无情葬月方才道:“我明白了。”概因答案毋庸置疑。
修为相差仿佛的情况下,斗志等心态要素就起着关键作用,而场外的恩情义气之影响就显得尤为重要。
闲来一语转过,又是愁上心头,无情葬月语带担忧:“二哥当真要与星宗掌令决斗吗?”
包揽四宗禁招的风花雪月对彼此能为早有了解,无情葬月更知浩星归流大成后是怎样的恐怖。
“放心,”荻花题叶安抚道,“我有把握。”
“怎样的把握?”无情葬月少见的失态,“大成的星流掌根本不能硬接,”单止玲珑雪霏掌力余劲擦伤便断去无情葬月三根肋骨,“何况星宗尚有三垣法宝可以动用。”荻花题叶却是孤身一人被推上风口浪尖。
“月是对花没信心吗?”荻花题叶笑问,面上仍是一派泰山崩于前犹不改的写意神态。
听到这话的无情葬月连忙解释:“啊,不是,我、我只是认为,高手过招,稍有失误便成逆转……”
“放心,”难得的见到对方返璞归真的一面,心感莞尔的荻花题叶重复了一句,“明日的约战,花有六成胜算在。”
这把握着实不低……无情葬月一怔,紧跟着神色狐疑道:“至少还是至多?”
“我有三胜,他有三败,”荻花题叶言谈若定,“你觉得呢?”
“哪三胜,那三败?”无情葬月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