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你对我有意思啊?”“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开玩笑的,你怎么会说话。”“我脑子不太清醒,不用放在心上。”」……那一晚余迢轻松惬意的口吻惹得路款冬心烦意乱,很久没有这样过,更像是少年时期的小鹿乱撞,有些荒唐又很奇妙。明天就要走了吗……已经被公司的人催了几百个电话,虽然路款冬暂时也能拖楚瑞搞定好,但他一直不回去肯定是不行的。要烦死了。“满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有点哑,随后咳嗽了两声,路款冬回头看,是余迢。“在发呆?”余迢帮他把水龙头关上。路款冬比划表示感谢,见他脸色苍白,问:[不是说还要在休息两天吗?]“你不是明天就走了吗,”余迢漫不经心地提起,“谢谢你帮我,还是想着来店里和你亲口说一声。”[所以现在身体怎么样?]路款冬显而易见更关心这个。“没事了,是我昨天洗冷水澡,烧退了的,现在只是有点感冒。”路款冬张开口,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改掉洗冷水澡这个坏毛病啊……斥责的对象变成了自己,以前就应该好好教的,而不是一味地指责威胁。[去休息吧,信息素的事,不用谢,换成其它alpha,都会帮你的,毕竟你这么好。]余迢没什么表情,淡淡回道:“嗯,我下次会试试找其他alpha来帮助我度过发忄青期的。”路款冬:“……”他的意思也不是这个。可惜余迢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出门,去接了杯热水走向休息室。这一天路款冬的工资大概要被小眠扣光了,一只找借口时不时去休息室看余迢的情况。余迢一开始还会看眼是谁,然后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工作,到后面知道进来的人是谁,索性看都不看了。第八次。门又打开了一条缝隙,这次路款冬端进来的不是热水的,是一包感冒药:[我找人要了你可以喝的感冒药,我帮你泡一杯喝了吧?]余迢问:“我可以喝的感冒药,是什么意思,世界上还分余迢可以喝的和其他人可以喝的吗?”[没有,不是,你刚度过发忄青期,用药是要谨慎一点的,这个好一些。]路款冬苍白地解释,实际上余迢的身体,市面上普遍的退烧药、感冒药都需要经过确认再使用,路款冬在完全标记那一晚牢记这一点。余迢也都明白,他只是想不通,路款冬怎么看不出来自己这么明显的呢?难道在爱情里人人都是傻瓜,爱而不得的更甚?余迢点头默认,随后继续盯着屏保上酒吧派对的策划ppt,看的他头有点疼——这是酒吧周年活动,余迢主动去唐波那揽了活,这会正在整理熟客名单。嘀——一声机械音响起,路款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体温计,就像是随时备在口袋里的,他笑了笑,拿出早就打好字的手机:[我不放心,测一测。药泡好了,我先用的开水,然后兑了温水,不烫。]有点近,余迢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而后又坐直身体,接过染上雾气的水杯,抬手全部喝完。好苦。怎么给二次分化oga的药这么苦呢,凭什么到他这里就都是苦的了,余迢忽然生出些埋怨的情绪,也许是因为路款冬在这。视野出现一双摊开的手,手心里放着两颗荔枝薄荷糖,余迢抬眼,路款冬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吃点甜的呢。]呢什么呢?能不能好好说话?余迢心里有些烦躁地想,然后还是撕开包装含在嘴里,口是心非地说:“一点都不甜,下次不要这个了。”
路款冬也没反驳:[好。]“好什么,哪来的下次。”余迢又被他的顺从搞烦了。[可是下次是什么时候?]两人一起提出问题,动与静的碰撞,在余迢说完自己的回复之后显得气氛更加奇怪安静,久久,余迢很冷漠地说:“没有下次了。”[我希望你一辈子不要生病,我也不想有下次。]路款冬秉着私心回复,他知道余迢的意思是自己要走了,以后不会再见面。但自己说的也不是假话。就是这一瞬间,路款冬忽然觉得余迢不对劲。他已经度过发忄青期了。情绪是相对稳定的。怎么态度好像还是和那晚一样?就如同……他们之间很熟,余迢很有底气地朝他撒气。也可能是错觉,余迢不会对陆格这样,倒是很有可能对路款冬这样。可他要是认出自己了,怎么可能不撕破脸,不挑明,继续放任自己留在他身边。“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了。”余迢见他呆愣着,忍不住说。路款冬回神:[嗯,那我出去了。]“进来的是你,走的也是你,你干脆来当酒吧的老板好了,随心所欲的。”路款冬:……再体会不到余迢在生气,那他就是傻子了,但路款冬还是不知道原因——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太随心所欲了?[那我在这里帮你的忙,你在做什么?]“过几天酒吧要办活动,在整理名单。”余迢坦然告知,下达命令也信手拈来,“你帮我把客人分类,有些是老客户,享受的优惠不一样,不要弄错了。”路款冬拿过鼠标,弯着腰,从背后看余迢被他的身形完全笼住。很快他根据余迢的要求完成了任务,但余迢的活是真多——虽然不知道是临时编的还是什么。时间静悄悄溜走,忙到最后还是小眠来通知下班。余迢站起身,头顶到了路款冬的下巴,一时间两个人都踉跄,路款冬连忙来摸他的头询问有没有事。余迢离他远了些,没说话,直接走出了门外,小眠看呆了,咒骂道:“你干嘛他了?!”路款冬:…………他也很想知道。·一直在生气的余迢头也不回——他一天都沉浸在路款冬的信息素里,尽管很淡,可他们之间是高匹配度。这人居然不贴阻隔贴。烦死了,好端端出现在他生活里干嘛呀?出现就出现,不能不让他发现吗?可为什么自己也要这么在意,反正马上就走了,有什么关系?心里隐隐约约又闪出一个念头,这是余迢不能躲避的内心——他好像希望路款冬可以待久一点,以陆格的身份。他们之间维持没有矛盾、没有怨恨的假象,如果一直这样,似乎可以相处得很愉快,那么余迢或许就可以得到多年未解的答案。偏偏路款冬这傻瓜这么笨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无奈,脑海里出现任安晗在梦里和他说的话——你每一次夸我眼睛很漂亮的时候,我都觉得有些奇妙,就好像你曾经还见过这样的眼睛。你去做改造手术,只是因为听了别人说我喜欢oga的话吗?还是说,太着急了,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