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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脸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平常。
最近,洛阳真的不太平。
先是,郎士林与范昀遇害,郎府满门被杀。接着乌龙山事发,利大意的勾当曝光,他本人与德意志双双身亡。再后来,安德孙与查家集离奇死于天堂。
这桩桩件件都是麻烦事,更是大事。
温晚最担心出事,偏偏谢知举又来了。
他一来,保准有事,还是极麻烦的大事。
“又有何事发生?”
谢知举犹豫了一下道:陈大人死了。
温晚皱起半边眉毛,像斜扬起一片船帆,有乘风破浪之势。
“提举常平司陈采耳?”
洛阳州府下属有十一名陈姓官吏,但够资格让谢知举亲自面见温晚通报的,只有陈采耳。
谢知举摇首道:不是!是京西南路监察使陈化陈大人。
温晚另半边眉毛不禁一紧,眼神倏然有了寒意:什么时候的事?
谢知举道:前日夜里。我也是中午刚刚收到县衙传报,感觉事态紧急,故立刻来面见大人。另外,我派可靠之人去案发地,核实情况,以免有差错疏漏之处。
温晚想了想道:何人所为?因何事而起?有无抓到凶手?或事发时,可有人证线索?
谢知举答:事情起因尚在查实,具体结果等提刑司的人回来便知。至于凶手嘛……
他欲言又止,似有顾虑。
温和眼皮翻了翻,像飞蛾展动翅膀,有点不耐烦道:吞吞吐吐的作甚?
温晚道:有话直说。
谢知举即道:是冷血。
温晚微讶道:你是说,杀害陈化的凶手是冷血?确切与否?
谢知举答:是!但冷捕头算不算凶手,还不好讲。依下官拙见,四大名捕向来秉公执法,从不滥杀无辜,何况陈大人身居高位,此事必有内情,目下不好妄下定论。
温和冷哼道:这陈化的品行极劣,倒更像是凶手。
温晚沉思良久,又问:事发地在哪?
谢知举停顿一下,回答:油麻地。
温晚神态比之前更平静,亦不惊讶,喃喃道:他果然是来找妙手堂的,看来王黼有事情要回百应办。
谢知举又道:此外,案件还涉及“留庄”的刘灿容,他全庄家眷、仆从、护院皆遭灭口,下手之人应该是妙手堂。
温晚听到这里,忽一甩袖。
只见,满树枝乱摇,叶狂颤,树冠剧晃。
枝叶之间像爆竹一般“噼啪噼啪”作响,像有人在猛烈撞击梨树,摧垮树干。力量大的几乎要将树木连根拔起,却未见一片树叶震落,甚至连叶上的尘,亦未飘洒。
谢知举不由心中暗凛,目光刻意回避温晚。
早闻温晚擅长“大嵩阳手”,单刚刚那一下,功力已入化境,深不可测。
他甚至没看清温晚的出手,又好像他根本不必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