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时候,田红星才知道外甥女过来了。田宓:“我留了,她不放心家里孩子,我给她一罐麦乳精,又拿了些小点心给外甥们甜甜嘴儿。”“给吧,那孩子也苦。”具体怎么苦,田宓没问,以那个孙知青好吃懒做,还自诩城里人的高姿态,想也知道春秀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不过这也是人家的事情,田宓不想过多掺合,而是将心里头惦记的另一件事情问了出来:“爸,我给四丫头也弄了个当兵的名额,但是她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就想着,这个名额要不要给哪个亲戚家?”春秀说的对,帮一个,就是开了口子,后面会没完没了。但一个不帮,将那个名额捏在手里浪费了,也不愿意拉扯旁人一把,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说的不好听的,这个名额,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但对于需要的人来说,就是救命稻草。田宓本来也没想起来这事儿,但春秀的到来提醒了她。可是帮谁又是个难题。田红星没想到闺女这么本事,下意识露出一个开怀的笑。然后很快又觉得头疼:“这么些个亲戚,给谁也不合适吧?”“那就不给了?”田红星摇头:“给还是要给的,你们回来这几天,天天有人找上门,晚点我去找三叔公商量商量吧。”说着,他又看向三闺女跟未来三女婿问:“倒是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噗咳咳咳”田宓被父亲的神转折直接给呛到了。娄路回一边给妻子拍背,一边酸不拉唧的用眼刀子刀了汪临坤好几眼,毕竟当时他想娶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容易。老丈人亲自开口啊!羡慕死人了。田红星瞪了眼二闺女:“又不是你结婚,激动什么?吃个饭都能呛着。”田宓接过丈夫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无语道:“爸您想什么呢?芯芯一个多小时前才跟临坤确定的关系,结婚什么的太着急了吧?”“都处对象了,不谈结婚谈什么?”说着,田红星又将怒火转移到未来三女婿身上:“临坤,你说!”汪临坤他巴不得下午就结婚呢,但他敢吗?事实上他不敢。不过若是叔叔能叫小对象改变主意,那就再完美不过了。于是他笑的春风和煦,更是在老丈人跟前,将家庭地位摆的明明白白:“咳叔,这事儿我听芯芯的,她说二十岁以后考虑结婚。”闻言,田红星懂了,这事小年轻们都商量好了,于是他看向脸红红的三闺女提醒:“也行,过了二十就过了二十吧,不过不要拖太久了知道不?临坤也一把年纪了。”汪临坤笑容逐渐僵硬。一把年纪什么的,田宓与丈夫对视一眼,埋头憋笑。田芯虽然不大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以恨不能将脸埋进碗里才好的姿态,细声细气道:“我知道的爸,不会不会拖很久的。”三闺女从小就乖巧听话,田红星老怀大慰,又笑呵呵给老实巴交的闺女框了个范围:“最好先订婚,在两边都过个明路才好至于结婚的年纪嘛,爸也有底限,反正不能等到小汪三十岁了再结,那也太老了。”这下,轮到娄路回幸灾乐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老陈,还有多久到?”挤挤挨挨,过道上都坐满了人的大巴车上,田雨靠着车窗开出的缝隙中穿进来的新鲜空气救命。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回家的其中一个原因,路上实在是太遭罪了。得亏这两年身体调理好了,不然就这大巴车颠簸的程度,她早就吐十回八回了。当然,哪怕没吐也好不了多少,毕竟听着车里面,旁人络绎不绝的呕吐声,她也频频反胃。陈刚腿上抱着已经6岁的闺女,空着的那只手一直牵着妻子的,闻言捏了捏她的手,温声安抚道:“快了,快了,最多再半个小时,要不靠着我再睡一会儿?”田雨将脑袋抵在车窗上,眯着眼有气无力道:“不用,靠在车窗上还能呼吸点新鲜空气。”再说了,丈夫这一路抱着闺女,比自己辛苦多了,她也舍不得叫他更累。“嘶”就在她刚眯眼不到五秒钟,又一个颠簸过来,田雨的脑袋直接被撞的“咚!”一声,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没事吧?还是靠着我。”陈刚皱眉,松开握着妻子的手,就要将她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身上。田雨将到喉间的酸意压了下去,才将掉到腿上的毛巾拿了出来往脑袋上系:“不用,这玩意儿掉了,有它隔着,就不怕了。”说着,她熟练的将毛巾系好,只是再次靠向车玻璃的时候,似是想起什么般,又探头看了眼前排抱着诚诚的大儿子:“寻寻,累了就把弟弟给妈妈抱。”闻言,陈寻转过头,16岁的少年人已经与父亲差不多高了,他的容貌几乎与田红星年轻的时候有七八分相似,浓眉大眼高鼻梁,却又因为父亲的两三分基因,整个人多了几许书生气,总之,是个走到哪里都吸引人眼球的俊秀少年郎。他笑着掂了掂腿上睡的跟小猪似的弟弟:“我不累,妈您再睡一会儿,就算累了,不是还有老二吗?”闻言,与父亲像了十层十的陈兆也回头保证:“妈,您放心吧,我们好着呢。”见他们都这般懂事,田雨慢慢靠回了车窗上,眉眼忍不住就柔和下来:“我家儿子真棒。”被夸奖了,大一些的陈寻还端得住,陈兆却直接笑出一口大白牙。而一旁,将妻小的互动全部看在眼里的陈刚,眸底也不禁染上了笑意。不过想到老娄递过来的消息,他嘴角的笑又淡了几分。他特地晚了一天回来,老娄应该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吧?的确处理好了。时间回到一天前。在刘向东按排人去汽车站劫人的第二天夜晚。他刚伪装好自己,准备去市里与跟班们碰头的时候。就被藏在附近盯梢的警察们包抄了:“别动!警察办案,别动!”“人呢?”“刚才我确定他准备出来的。”“艹!所长,屋子后面有个洞,他妈的,刘向东那鳖孙从狗洞里钻出去了。”“那还站着干什么?快!快给老子追,绝对不能叫他跑了,去!包抄他!”“是!”“”刘向东一直知道,自己最近被盯上了,毕竟干他们这行的,脑袋别在裤腰上,基本的警惕心不说,就是上头也是有人罩着的。他只是没想道,警方会这么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