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很小。
其实并不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便只是干脆地站着,站的板直。
可就是因为太小。
太突出。
后来有人告诉望溪行。
当初就是因为她年幼,眼底太亮,也不爱笑,看人只是淡淡的瞧一眼,并不多话,是很冷淡的相貌。
因为和其他人的畏畏缩缩很不一样,这才被嫡系同辈里排头一位的少爷挑了回去。
让人领走之后的日子就不多说了。
此后十余年,望溪行夜夜不得安眠,从未真正的解脱过。
炼狱,何苦深藏地下。
人间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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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说太多。
光是偶尔看见望溪行衣袖间那些遮不住的疤痕,阮蔚就已经能想象到了。
望池皑并没有跟着两人。
至少明面上没有。
暗地里谁知道呢。
两人就这么走到了偏僻的角落里,杂草丛生,树木横枝,和入口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路上简直就是越来越荒凉的真实写照。
这儿大概是最角落的小院。
连个人声都听不见。
更别提人声了,杂七杂八的虫蝇扇翅声倒是不少。
阮蔚轻轻的“啧”了一声,骂了句虐待小孩。
望溪行的脸色不变,她来过许多回了:“小心些,别让树枝划了脸。”
她顿了顿,开了个玩笑:“你的脸,我可赔不起。”
阮蔚:“……开门吧。”
严格的来说,阮蔚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
但。
她也绝不屑于欺凌弱小。
将这么小的孩子从父母身边抱走,长姐也离家,就这么一个人在这处荒凉的院子里跌跌撞撞的长成了十……一二三四五六七岁。
靠,到底几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