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大吃了一顿,这人吃着吃着也放松下来了,余冬槿边吃边问,得知这人名为唐黎,确实是个大夫,他今日只不过是路过遥云山下的官道,站在官道上对着那连绵苍青的遥云山看了看,心想等天气好了一定要亲自进山采一回药,结果下一秒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还不慎落了崖。
唐黎一口喝干碗里的鸽子汤,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这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对着余冬槿与遥云说:“以前我行走于山野,为人看诊治病时,也听闻过有人有此奇遇,但那时只觉那些话不过是村中闲汉编谎吹牛,谁知……哎,居然真有这样的事。”
说完,他放下碗又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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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头顶的巨树,只觉自己虽然受了伤还被蛇咬了,但却是幸运的,毕竟,他居然在那之后来到了这样一个如梦似幻般的地方,而且,他看了眼对面这对身姿面貌皆不凡的爱侣——对,他已经瞧出来了,眼前这一对既非兄弟也非普通朋友,而是一对爱人伴侣,他们并非常人。
余冬槿笑笑,问他:“还要汤么?”他和遥云是已经饱了,但桌上盆里的鸽子汤还剩了不少。
唐黎摆手,“多谢余郎君,在下已经饱了。”
嗯,刚好剩菜用来喂猪。
吃完饭,遥云又去泡了茶,余冬槿与遥云坐在水边,唐黎坐在床上,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唐黎这人挺有规矩,他虽然对于洞府内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但却没有问个不停,说话都是余冬槿与遥云问了才说,因为他伤还没好,身上蛇毒也没完全解去,喝完茶他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脑中泛起的困顿,躺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余冬槿过去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与遥云一起在洞府里散步消食。
一边走圈,余冬槿一边与遥云说话:“唐黎的奇缘,难道就是误入裂谷被你相救?”这也太简单了吧?
遥云:“自然没有这么简单,我会给他一道气运,然后允许他在小世界里采几天药,他的命格挺好的,往后会有大造化。”
余冬槿想了想,有些担心:“他出去之后,不会纠结于裂谷的存在吧?还有你我?”
遥云摇头:“他的情况与李成燕不一样,那时我遭受天谴,无法去管后续的事,但这回唐黎出去之后,我会施法模糊他的记忆,对于裂谷的存在,虽然他明白是有这么个地方,但如同许多命途中带有奇缘的人一般,他此后不会在此事上纠缠不清,只会觉得他现在的一段经历,如梦似影,无法追寻。”
余冬槿这才放心,“那就好。”
这夜,遥云用缩地成寸的法术,又带着余冬槿去泡了温泉,回来之后遥云在余冬槿迷惑不解的眼神里,把唐黎的小床搬远了点,还给唐黎的小床施了法。
余冬槿穿着中衣,双手撑在床边,浑身软绵绵的坐在大木床上,问掀开纱幔进来的遥云,“你干什么呢?”
遥云道:“施法让他今夜能安眠。”
余冬槿点头,心想也是,病人确实得好好睡觉才能好得快。
躺在陌生的大床上,余冬槿用刚刚泡过温泉所以有些使不上劲儿的手抚摸着身下柔软的毛毛,感觉浑身都舒坦得不得了。
遥云上了床之后,就坐在床尾的长案边不知搞什么,余冬槿在床上蹭蹭,换了个能完整看见他的姿势,“你干嘛呢?”
遥云转身,点亮了他们头顶的明珠。
霎时间,柔和的光亮挥洒满纱帐,余冬槿惊讶的扬起脑袋,“好漂亮。”明明那明珠是被裹在缕空铜球内的,但照下来却没有铜球的影子,且光线中好似还带着些点点荧光,让余冬槿忍不住伸出手去接——
接着了,接到了遥云递过来的瓷盒。
余冬槿:“?”他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遥云道:“软膏。”
余冬槿:“??”
余冬槿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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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冬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仅身上酸酸软软的,嗓子还是哑的。
他脸红红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明珠发了会儿傻,越想昨晚加今天凌晨的事儿就越面红耳热。
灶房那头,正忙活着的遥云一直关注着余冬槿这边,一发现他醒了立即便放下手里的木勺,直接施法来到了床边。
余冬槿看见他,脸上表情顿时变得五花八门,有羞窘有恼怒,反正乱七八糟的。
而遥云看见他脸红彤彤的,顿时担心,大手抚上他的额头,等试到那儿的是正常的温度,呼出一口气,这才对上床上余冬槿那双含着嗔怒的眼睛,带着些心虚,他问:“难受么?”
余冬槿瞪他一眼,随后目光向下,做了一个真心的提议:“不然,砍掉一半吧?”
遥云想了想,居然眼含笑意,“可是后来你不是说喜欢么?”
余冬槿想到自己最后人都迷糊了,这人还不放过他,还趁他脑子不清楚的时候问他那种……那种话……可恶啊!
余冬槿锤床!又恶狠狠的瞪了遥云一眼,气愤道:“你!你卑鄙,你趁人之危!你不要脸!”
遥云捧着他捶床的那只手,软声道:“是是是,我不要脸。到底疼不疼,还是上点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