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程周策:“你刚刚叫我什么?”
程周策对上他有些偏棕的暖色瞳孔,语气理所当然:“怎么?不是朋友吗?朋友不能叫名字?”
沈时曦刚刚下意识抓紧花束的手松了下,他笑道:“可以,就是……”
程周策的视线仍落在他的身上。
沈时曦摇摇头:“没什么。”
就是在对方叫他名字的一瞬间,他觉得有点奇怪。
但也就一点点。
因此,他转移话题道:“对了,其实我去过佛州。”
程周策问他:“感受怎么样?”
“确实……”沈时曦一言难尽,“是不养闲人的。”
程周策笑着将花束举到他的唇
22、()
边,像话筒一样:“来,说出你的故事。”
“就我曾经有一次去坐地铁,地铁里的solo表演都算是正常的,但有两个男人抬了一架棺。材进来,就在我的旁边。”
“当时地铁里没有座位,我就站着,后来一个男人碰了碰我的肩,问我站着累不累?”
“我说还好,他指了指他的棺。材板,对我说‘先生,你要是累了可以进来坐坐’。”
说着说着,沈时曦自己都觉得无比的荒谬,低笑了出来:
“要不是对方的神情太过于真诚,我都以为他在咒我,我感谢了对方的好意,然后表示拒绝。”
说完,没听到身边程周策的声音,沈时曦侧头看去。
就见男生眉眼下压,带着一丝沉冷。
“怎么了?”
程周策看向他:“就算他们没有恶意,也挺晦气的。”
沈时曦没当一回事,所以才当做笑料讲出来的,倒没想到是程周策会生气。
他笑了笑,空出一只手,轻轻拍拍对方的胳膊,像是无声的安抚。
沈时曦看着远处空地上的光斑,不禁有些出神。
棺。材……
他身边没有亲人,好不容易找到了朝朝,还没来得及见一面,就那么死了。
能为他操持后事的应该也只有芬妮了。
也不知道那小丫头会哭成什么样。
身旁程周策的声音响起:
“哥哥,今晚我们班上有轰趴活动,要不要一起来玩?”
沈时曦回神:“算了,你们同学之间聚会,我去算什么?”
“有很多人会带家属来,比如男朋友女朋友。”程周策无意识的抬手揉了下自己的耳垂。
“你也是,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