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医生僵硬的目光从显示屏的表面移开,那里的数值一个比一个让他心惊。
这……
……这年代还有人会永久标记?
这个人还是钟家的继承人!
吕医生登时脑仁就开始疼了。
“您……”嘴唇嗫嚅了一下,吕医生不知道怎么开口,“您确定……确定这……”
这几个字吐出来吕医生也觉得自己有点病症,永久标记叫永久,自然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吕医生想到一个可能:少爷是被强迫的!
当时在诊所,吕医生的确给那个女人开了门。那是因为那是他觉得如果全世界有一个人能够劝得住少爷,那就只能是她了。
但后来,谁能想到那个女人直接把少爷带走还半强迫地关在这里……
钟予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出什么事了么?”绿眸冷涔涔的,“跟孩子有关?”
“没有没有!”吕医生立即道,“孩子没问题,宝宝很健康。”
钟予的脸色才稍微好一点。
“少爷,您……”
全部检查完了,吕医生最后还是没忍住问。
“您是愿意的么?”
其实这话已经算上多余。
吕医生这才发现,钟少爷今天除了刚刚以为孩子出了事那一瞬的紧张,其余时间,都带着笑意。
很淡。
但是眼眸里,唇角,眼睫处,都能看出来,他心情很好。
果然,在他问完话之后,钟予只是静静转过脸来瞥了他一下。
钟予走出了门,并没有回应,但是吕医生已经知道了答案。
说不定……说不定这永久标记,还是少爷提出来的……-
都城近期最为赫赫有名的费洛奇的画展开了几个月,终于要落下结束的幕帘。
馆长在馆内举办了一场私人的宴会,感谢赞助人和替他们做宣传的艺术界名流。
场馆内觥筹交错,宾客皆欢。
“您这么早就要走,不多呆一会儿?”
馆长见苏蓝只是来露了个面,没过一会儿就要离开,立即殷勤地追上去。
“您要不要等下给我们致个词,我们这次画展能够顺利开展,全都靠您和钟先生……”
馆长四处又看了一下,确保自己没有喝多,“钟先生,这次是不出席么?”
馆长的请柬早就规规矩矩一早就递过去了,但对方来不来,完全是对方的意愿。
再说了,钟家人……馆长也并没有指望自己一个小小的馆长举办的宴会钟先生真的会出席。
上一次能一起喝上茶,已经算是他走了大运了。
钟先生那次,还特意要走了那张他拍的合照的底片。
“他这次不出席。”
苏蓝回应道,微微点头,“我就是来看看画的状态。”
“您放心,我们画展期间都用的是最高规格的安保,”馆长赶紧补充,掩饰好自己对画的依依不舍。
“现在所有画的状态都非常良好,无论是您那里的,还是钟先生那里的,我们都一直在精心养护,保证和之前送来的样子没有区别。”
“……之后,我们也会好好地给您和钟先生送回去。”
苏蓝嗯了声,她扫了眼墙上的画作,的确都保存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