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忍耐着尝在口中竟发觉想象之中的腥膻咸味都不存在,反而恰到好处地保留了瑶柱贝类的鲜香,咸蛋黄的绵密,还有精米的润滑。
倒想再说些什么,侧头看下首的薛闻,简直不忍直视!
一个大家小姐,在外头做客竟然大快朵颐起来,她们用的都是小小青瓷盏,碗口大,杯底短。
而那个薛闻,竟然将剩下的直接包圆了。
也不知该要庆幸她还有点分寸,并没有动府里做出来的精美菜肴,只围绕着她做出的小菜来尝,还是该生气这个东西一日丢了她数次脸。
日后跟曹国公夫人在一起,刚被自家宜男相的女儿挣回来的脸面,被她丢个一干二净。
“长姐为何不用了,是不合胃口吗?”
薛闻不去想,却也能猜到嫡母究竟在寻思些什么,从前胆战心惊生怕做不好的事情如今已经让她不再在意。
只不过她对这位见过一次,在记忆之中对她有些友善的长姐还有几分关怀与真心实意。
也难免会想,长姐和姐夫还有几个孩子是幸福美满的一家,既然如此长姐若是能养好身体,岂不让她为继室这件事也能够不攻自破。
他们很好,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去当陪衬?
她也有,想要做的事。
“无妨,近来病中胃口不好,只能吃下夫君从外头带回来的吃食,今日能用这半盏,已经很多了。”
哦。
那就行。
薛夫人眼波流转,打趣开口:“你这身子,若非姑爷挂念恐怕什么都吃不下。”
“母亲,哪有这么娇贵。”薛阮阮娇嗔一眼。
“全京畿都知晓,曹国公家的公子爱妻,连最有名的花魁都不能沾染分毫,同同僚应酬后还会带夫人爱吃的菜肴回来,你还在这谦虚。”
薛夫人伸手虚点女儿额头。
薛阮阮被母亲调笑的面色红晕,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若非几声轻咳让她喘不上气,那娇艳气色比身体很好的薛闻还要康健。
这般吵嚷热闹,都与薛闻毫不相干。
她嘴巴一下没停,是在馋得急。
眼里只有桌上五花八门的菜肴。
但这种寂静和不沾边让母女二人深觉有些冷淡,更何况薛夫人习惯有人捧着她,自然不愿意见到这样。
“没规矩的,家里就是这样教你的?”
薛闻摇头:“家里不是这样教的。”
“还算会说。。。”
“家里教了,但我觉得饿,想吃。”
薛阮阮用参汤压下喉咙里的痒意,视线掠过自己剩下的半盏白粥,看着薛闻没有心机的模样忍俊不禁,劝道:“小九就当在自己家中便是,母亲不必为难她。”
薛闻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还没开口便听着长姐话音一转:“小九,你听着,觉得你姐夫如何?”
为何还要这么问。
薛闻不敢流露出一丝对他们美好感情的艳羡,生怕长姐再一糊涂就生出让她当继室的打算。
若真是她小时候,恐怕什么都觉察不出,以为长姐真要听她羡慕的话,想要听她夸姐夫对长姐情深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