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怡然自得,好似所有杂事,都不如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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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你做个膳食,怎么人还做丢了。”
“我的儿,为何要选小九这个不中用的,让她来嫁国公府这个好亲事,简直太抬举她了。”薛家大小姐薛阮阮一脸病容,轻靠在软榻上,看着她的母亲为她这一次选家中九妹进府的决定隐隐不平。
她的母亲出自关中郑家,嫡女出身嫁给草根出身,父亲原先不过是一个木材商人的薛家现任家主,这么多年都不服气,要维持着来自世家的尊荣。
可世家和勋贵向来吃不到一个碗里,父亲身边莺莺燕燕不少,幸而母亲有雷霆手段整治,唯一让她心中不快的便是小九的亲娘。
一个让她没有办法整治的聪明女人。
可,这又怎么样?
小九不爱说话又不喜欢争抢,和她那个心机颇深的亲娘不一样,当不了人的解语花,生得却好看,又有厨艺在身,这才是她选定好的继任者。
“母亲何必着急,小九心性究竟如何,还得我细细观察,更何况,不是小九,那就是别人,家里其他几个。。。。。。我可更不放心。”
薛夫人想起什么,不屑地轻哼一声:“小六的姨娘刚出了小月,昨个儿伺候你爹的时候,竟然。。。。。。”两人窃窃私语,薛阮阮听着没忍住扑哧一笑。
病容因此而带着分红晕,越发显得娇艳欲滴,两个没有几分相似的容貌露出同样的不屑和高傲,这才让两分相似变作七分,任谁都看出是一对母女。
“母亲也要多整治整治她们,免得坏了爹爹的脾性,在朝堂事上昏了头。”
“当然,你爹心里有数,即便宠爱妾室,也不敢将我不放在眼里,那些妾室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我都不爱跟她们计较,一些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你啊,比娘强多了,贵婿多年无妾,你才是有福气的。”薛夫人说着这话带着艳羡,拍了拍她女儿的手。
这是最让她骄傲的女儿,高嫁国公府,能让长房长子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国公爷为她不沾染二色。
薛阮阮笑着忍不住轻咳了起来,身边侍女含桃手脚麻利地将参汤奉在她面前。
良久之后,这才止住了咳嗽。
薛阮阮低垂了眉眼,看着掌心之中沾染了唇边污渍的帕子,不动声色地交给侍女守着,继续和母亲交代着:“娘你放心,小九就先在我这住段时日,也好让我好好端详端详能不能配得上,若是不成,咱们再想办法。”
如此姝色,她出嫁之时还未曾绽开。
若非想着抬举娘家,这才见了明珠模样,否则岂不让小九这般容貌被他人享用?
天底下最好的美人,就合该给她夫君这样顶顶好的男子才对。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女儿病榻前的心愿,薛夫人无奈,只得应允,仓促点点头。
如此自然心气不顺,牵连身边人,秀眉一挑便指着含桃说道:“没眼色的东西,你们就是这么伺候姑娘的,还不去厨房看看究竟如何了,饿坏了主子可怎么办。”
含桃连连磕头,她和嘉庆子都是薛阮阮身边陪嫁,对薛家规矩十分了解,等响了几声之后这才起身准备朝着外头出去看看。
她知晓,方才夫人是迁怒她为主子保守秘密,防备着这个母亲。
薛闻刚靠近厅内,在廊下就听着薛夫人尖锐嗓音的谩骂。
隔着悠久的岁月,但在记忆深处的恐惧依旧让她忍不住地瑟缩一下。
她转念又想,人都已经死了一遍,她还怕她做什么。
她已经什么都不怕,更不怕那些职责了。
想着,她深吸一口气提裙迈步往前而去,到了厅内行礼说道:“见过母亲,见过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