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大声喊:“我不会原谅你!你走吧!”
“你不是我女儿!!”
声嘶力竭地喊叫着,人就惊醒了,整个坐了起来。
是真的在做梦吗?!
为何那个梦境如此真实?!
门外,董月荷敲了敲她门:“袁媛,你怎么了?”
袁媛高声回道:“我没事。做了个噩梦。”
董月荷不放心道:“你要不要喝杯热牛奶?我给你冲奶粉。”
袁媛道:“不,不用了。”
董月荷坚持:“我去给你冲奶粉,放你门口。你自己出来拿哈。”
袁媛只好答应了,听着董月荷脚步声远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冷冰冰的全都是泪水。
……
第二天早上起来,袁媛脸上老大俩黑眼圈。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看到江胄穿着大裤衩子拖拉板走过来的时候,她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起昨晚梦境里的话,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
看到江胄自己都纳闷了,咬着馒头问:“我脸没洗干净吗?”
袁媛摇了摇头,说:“不是。”
她低下头喝粥,结果,因为过分沉默,饭桌上就更加尴尬了。董月荷给他们两个一人冲了一杯奶粉,说:“都要多喝牛奶,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瘦一个黑,加一块以为三年困难没过。”
袁媛拿起奶粉喝了一口,皱眉。江胄倒是一口一口的,全喝完了。
董月荷笑道:“阿胄小时候身体不好,我托了学生从香江带了奶粉回来冲给他喝,结果他乳糖不耐受,一喝就拉肚子,早上起来一床的……”
“妈!”江胄耳朵尖都红了。
董月荷意识到自己口快说多了,讪讪一笑,飞快换了角度:“没想到去了西部几年,倒是练了一副铁脾胃回来。喝奶吃肉,什么都能吃了。”
江胄道:“那边是牧区,只能吃肉喝奶。我这叫强行脱敏。”
袁媛没忍住了,问:“听说,你是在阿勒泰一带?”
江胄点头:“嗯。阿勒泰风景很美,但是条件也很艰苦。我们这些后来去的还算好了。早年过去的那些前辈们,真的就是只能睡地窝子,吃饭一嘴沙。人跟蚊子抢肉吃。坎儿井里那些冰水,喝得大姐们月经都不来了。”
袁媛头皮一麻,说:“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去看看。”
“哈哈,你去的话,要哭鼻子的。太辛苦了。而且,阿勒泰地方很大。”江胄顿了一顿,说,“其实我自己,也不想再回去了。我也不是自虐狂,没有那个自讨苦吃的兴趣。”
可是江津宝说,他后来还是回去了,而且再也没回来。袁媛问:“那,如果你回去,会因为什么原因呢?——我意思是说,非上级命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