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夏尔的话,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安静地看着他。在那双暗红色的双眸的注视下,夏尔像是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了。这种被时刻注视着,衡量评估他能否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乐趣,是否有资格继续活下去的感觉夏尔闭上了眼睛,薄薄的眼睑遮挡住眼中不断翻涌着的情绪。片刻后,房间里再次响起男孩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这一次他的声音却明显平静了不少。“塞巴斯蒂安,好好调查那两个巫师,我要知道狼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啊拉,真不愧是少爷,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哪怕一时被毫无意义的情绪蒙蔽双眼,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清醒过来,这种冷漠又不失高傲的姿态,才是我渴望着的灵魂啊“yes,ylord”一身漆黑的恶魔躬身行礼,却没有直接离开。“你还在等什么?”夏尔的目光冷冽,背在身后的手掌紧握成拳。“在那之前,需要先处理一下您脸上的伤口。”塞巴斯蒂安上前两步,伸出两只手指捏住夏尔精巧地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吧?”现在是在乎这种小事的时候吗?!夏尔皱了皱细长的眉,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可是却被塞巴斯蒂安放在他肩膀上的大手牢牢地按住了。“少爷,请不要乱动。”带着白色手套的拇指轻轻地蹭过夏尔脸上的伤口,粗糙的布料摩擦过那道细小的伤口带来一阵刺痛。空气中常人无法察觉到的血腥味,在恶魔感知中被无限放大。香甜馥郁,与少爷那纯粹又美味的灵魂极为相称的香味恶魔暗红色的眼底涌动着晦涩又粘稠的欲望,仿佛想要将夏尔直接拆吃入腹一样。他的头缓缓地垂了下来,大片的阴影落在夏尔的身上,遮挡住身后明亮的灯光,“喂,你”夏尔心中骤然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下一秒却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他感觉到有什么湿软的东西在伤口处一触即离。“啪。”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夏尔抬手狠狠地甩了塞巴斯蒂安一巴掌。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着的身体,饱含怒意的深蓝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像是珍贵的宝石一样,折射出耀眼又迷人的光芒。“给我滚出去!”夏尔厉声呵道。塞巴斯蒂安的脸颊上多了一处明显的红痕,他单手抚胸对着面上充斥着惊恐和愤怒的夏尔弯下腰,无视了对方下意识的躲闪,安静地转过身朝屋外走去。现在还不行还要再忍耐一下背对着夏尔的恶魔缓缓地露出一个笑。直到听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夏尔一直强撑起来的坚强才从脸上褪去,他像是被抽掉了脊骨一样,重新跌坐在椅子上。羞耻和恼怒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交织,夏尔将两条腿踩到椅子上,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把头埋在了胳膊里面,整个人像是一只想要努力保护自己的小兽一般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塞巴斯蒂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抛去旁的不提,塞巴斯蒂安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半天的时间夏尔命令他调查的资料就以文件的形式出现在了夏尔的桌子上。从资料上看,罪魁祸首并不是voldeort。他只是暗中控制了一部分为凡多姆海恩家效力的巫师,想要监控凡多姆海恩的动向,并没有想要直接与凡多姆海恩家为敌的意思。这样的话那个狼人就值得好好的深思一下了。反正夏尔是不可能相信“只是一个意外”的这种鬼话的。随随便便一个狼人就能闯进去,真当庄园里面的层层布置是摆设吗?帮忙布置魔法阵的盖勒特难道不要面子的吗?那么到底是谁会对他的家人动手?他们想要针对的人,究竟是自己还是父亲?被狼人咬过的人哪怕成功的活下来也有很大的几率会变成狼人,背后的人恐怕不只是想要威胁他那么简单夏尔突然意识到,他们是想要折磨父亲。“少爷,文森特老爷说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就可以了,他已经有些眉目了,您不需要太费心神。”塞巴斯蒂安开口道。听见他的声音,夏尔轻轻敲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僵了一下,随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单手撑起下巴,他的眸色微暗,思绪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庄园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仆人们凄厉的惨叫,满地的血液和断肢残骸他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再次发生!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家人再次死在他的前面!“就算这么说,我也不能真的”放着不管。等等。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夏尔的脑海里。夏尔双手撑着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的脚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动静,可是夏尔却顾不得去管。“哦呀,怎么了?”塞巴斯蒂安浅浅的笑着。“露出了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的表情呢。”如果不是巫师的话,那似乎就可以说得通了凡多姆海恩家的仆人大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忠心程度当然不在话下,想要控制收买这样的人,或是想要在中间安插卧底,并不是普通的人可以做到的事情。“你早就猜到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不会对您说谎的。”“不管是有嫌疑的巫师,还是狼人都好好的调查过了,从调查结果来看确实只是一个意外没错。”“这些调查都是糊弄我的吗?”夏尔暗自咬牙。“我只不过是一名执事,”塞巴斯蒂安歪了歪头,“只会忠诚的遵循主人的命令,执行您吩咐过的事情。”“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会成为您手中的剑。”“怎么样,少爷,要下令吗?”:()成为巫师的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