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恩眸光骤冷,幽幽道:“既然堵不住悠悠之口,那就干脆全杀掉好了!”
“有一个敢散播谣言的人,皇上就灭他九族!”
“如此,还有谁敢乱嚼舌根?”
皇后杀得不过是那些该杀的人,而顾成恩更狠,竟连无辜的家人都杀,这一招确实能堵住旁人的嘴巴。
毕竟,人命要紧。
可是,却让八皇子变成了一个心虚的暴君。
这刚一上位就如此残害百姓,百姓们就是嘴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是不服气的。
八皇子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陈泽轩的傀儡,早晚都有下台的那一天。
只是,他没想过陈泽轩会这么快动手。
当然,关于外面的传言,皇后和八皇子觉得说的有根有据的,可也不能全信。
不过,太后似乎在听到传言后大病了一场,老皇帝也被成功气晕了。
看着这二人的反应,似乎传言又像是真的。
反正,八皇子这皇位是坐不稳了。
“顾爱卿,有句老话,生死有命,成败在天。”八皇子像是一个暮鼓晨钟的老人,又如同一个看破红尘世俗的出家人,眸色哀哀:“你的执念太深,总有一天会毁了你自己。”
说罢,他转身缓缓走出了大殿。
这世间的所有,都在冥冥之中有了确数。
而他八皇子亓凌,打一出生就是皇后的棋子,后来又是陈泽轩的棋子。
既然皇位注定不是他的,那他还留恋什么呢?
顾成恩瞧着八皇子这一副突然与世无争,不沾人间烟火的模样,不禁火冒三丈,低骂了一句,他甩袖回了别院。
京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尹子恪当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城门大关,京中形势严峻,他自然也不能外出谈生意了。
家仆见他今日没有翻账本,手里难得拿起了毛笔画着什么,不由得觉得惊奇:“公子今日好雅兴。”
尹子恪笑了笑,淡淡道:“城门出不去,我也不过是自娱自乐罢了。”
家仆上前两步,见尹子恪画的竟是个男子,忽然想到了大夫人之前偷偷嘱咐过自己的事情,小声道:“公子,您现在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了,咱们夫人一个人也帮不上多少忙,不如……”
尹子恪画画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问道:“不如什么?”
家仆大着胆子道:“不如您娶一个媳妇,让她帮着您打理铺子,帮大夫人料理府上事务。”
“我现在家大业大,只一个媳妇恐怕是不够的。”尹子恪低垂的眸子染起一丝不悦,不过语气上还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家仆一听,激动道:“公子,您真的想通了?”
“回去告诉母亲,姻缘之事,顺其自然,如今我无心成亲,莫要再为我操心了。”尹子恪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既然她年纪大了,就安心的在府中养老吧。”
“生意上的事情和府中的事务,都交给管家负责。”
“公子……”家仆一怔,然后视线落在画纸上已经成形的画像上,瞬间明白了大夫人的担忧。
的确,尹子恪与“林笙”之前来往的有些密切。
似乎除了“林笙”之外,他对谁都是温和中又透露着距离。
难不成,尹子恪真的也跟亓灏一样,爱上了一个男人?
不敢相信自家公子会是一个断袖,家仆张大嘴,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公子……您还是体谅一下大夫人的心情,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吧?”
“嗯?”尹子恪画好了,将毛笔放下,望着家仆的眼神有些奇怪:“你觉得我现在不正常?还是说,我不娶妻不生子为不正常?”
“公子,男为阳,女为阴,阴阳调和,方为正道。”家仆跟在尹子恪身边,也是多少读过几本书的,故而他努力的劝解道。
“呵呵,什么是正道?”尹子恪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眼睛里只有顾瑾璃的画像,“佛教中所说的‘正道’,是指的自我放任和清心寡欲,束心束己之间的光明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