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地上泥泞不堪。
亓灏单腿跪在泥水里,咬牙挥舞着长枪。
“呲”,有人从后面一枪刺入了他的腰间。
额头上青筋暴露,亓灏奋力提气,足尖轻点,周身旋转,手中长枪挽了一个花,一枪刺中刚才偷袭自己那人的胸膛。
被庞丰的副将纠缠的士兵们见亓灏处于下风,心急之下也顾不得太多,拼了命的往他的身边打去。
好不容易有三个士兵攻进了包围圈,将亓灏给抱到了马背上。
“王爷,快走!”
亓灏身上的伤并不致命,可那胸口的绞痛,却让他毫无力气。
攥紧缰绳,他对还在与云国打斗的士兵们喊:“撤!”
说罢,他驾着马往与军营驻扎的相反方向跑去。
东山军营的士兵们跟随着亓灏,一同撤退。
云国的士兵才八万人,要想将他们拿下,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亓灏的身体最重要,所以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退微妙。
要不然,亓灏一旦出现了意外,那么他带的这支队伍也就完蛋了。
“追!”亓灏受了伤,状态很是不好,庞丰若是不趁机追杀,将亓灏一网打尽的话,那他就是个傻子了。
一声怒吼,庞丰带着他的士兵们紧跟其后。
前面,便是那个亓灏研究了两日却暂时研究不透有进无出的死路山谷。
庞丰见亓灏没了退路,与士兵们更是打了鸡血,疯狂的攻击。
亓灏被人护在了山谷的安全处,而其他士兵们则在谷口处抵抗。
与此同时,军营里等待着的杜江,已经收到了亓灏被庞丰追杀的消息,他心急如焚。
一来,虽然已经收到了秦峰连夜派人送来的药方,但魏廖还在仔细的研究实验中,已经有不少士兵没撑过去死了。
二来,亓灏在带兵出发之前,下了铁令,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守住后方。
东山军营的兵,是他亲自带出来的,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能全军覆没!
杜江自然知道东山军营是亓灏多年的心血,可是他又怎能忍心看着亓灏被堵在山谷里受死?
焦急的走来走去,杜江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杜将军!”这时,有一个太医从营帐里跑了出来,“这是魏太医研究出来的药方,您快吩咐下去熬给士兵们喝吧!”
“好!”杜江听罢,面上一喜,立刻派人按着药方上写的药熬给士兵们喝。
只要士兵们的毒给解了,那么他就可以让梁宽坐镇军中,自己带着部分人马去救亓灏了!
否则,容易给敌人偷袭后方的机会!,!
……”庞丰迈着沉重的发抖的老腿上前几步,哽咽道:“下毒一事,是本将军做的不对,请你不要伤害光儿,此事与他无关!”
“哦?”亓灏冷哼一声,挑了挑眉,俊逸的五官在夜色下更多了一分凉薄:“庞将军的意思是,愿意一力承担了?”
庞丰怎能听不懂亓灏的意思,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老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是,求宁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光儿。”
“我庞丰,自会以命谢罪!”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中又透着无限的凄凉和绝望,仿佛是亓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正在做着什么逼良为娼的事情。
“老将军,您快起来!”庞丰的副将见状,立即不满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您怎能跪敌军?您起来,属下带着人将少将军……”
“啊!”副将的话没说完,庞光痛呼一声。
“呵,庞将军还挺委屈的?!”亓灏手腕一转,将刺入庞光小腿的长枪猛地一抽,厉色道:“兵不厌诈,若是在兵法战略上本王中了计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