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这么?想死,那就去死。”
他们是真的想他死。
如?果?再继续吐血,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艾松雪。”
他朝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喊了声这个名字。
他笑着,一滴泪却从眼角滑下。
“怎么?办,我好像……要食言了。”
语落,房间重归寂静无声。
良久,他拿起手机给周越发了条短信:
【周越,明天能回来趟吗,我生病了,想麻烦你照顾我两天。】
从南城坐动车到?茫市,然后转客车到?淅县,再上白?鹤山,一共只需要四个半小时,周越中?午就到?了。
来到?陈安风家,看见陈安风苍白?到?已然几乎全无血色的脸,周越当即就说要带他去医院,但被陈安风制止了,“他们不会?让我去医院的,吃药就行,他们叫医生给我开了药的。”
周越愁得不行,却也没办法。
周越很会?照顾病人,他跟陈安风做了粥,还给他擦了身子,顺便将?卫生给他打扫了。
到?了晚上,周越本想留下来守着陈安风,陈安风却坚持让他回去看看他爷爷。
周越想着爷爷身体?也不好,确实是该回去看看。
吃完药躺下,陈安风对周越说:“回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被子里拿了个什么?东西放进?周越衣服口袋里,并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眼神,周越没吭声,心却重重跳了下。
“那哥……我走了。”他声音有些颤。
“明天见。”陈安风的语气并无异样。
“明天见。”周越也尽量控制情绪。
走出别?墅,周越快步疾行回家,在自己?家外的那条小路上将?兜里的东西拿出来,用手机电筒照亮。
手里是一沓钱、一张折起来的纸和一把贴在纸上的钥匙。
周越展开那张纸,手在抖。
他心里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纸上写道:
【周越,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熬过这场病,所?以,我想去见一见艾松雪。
麻烦你去找趟周姨,就是林巧的姨妈,她?那儿应该有一些出租的联系方式,你找个出租,拿着这笔钱,让他今晚三点来接我,告诉他,我要去南城大?学旁边的那座跨江大?桥。
还要麻烦你帮我把艾松雪约出来,让她?明天八点到?上个周末你发我的照片里的那家甜点店,但别?告诉她?我要去,就说你有重要的事必须跟她?当面说什么?的,让她?等你到?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