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噎住,无言以对。
温瀛岔开话题:“酒还喝吗?还剩一点。”
凌祈宴咂咂嘴,点头:“……喝。”
重新坐回榻上,最后一点酒,一人分了半杯,凌祈宴有些舍不得喝,问温瀛:“你那里真的没有了吗?”
“没有了。”
凌祈宴犹犹豫豫道:“你去了西北,肯定也能弄到这酒吧,你能不能派人给我送些去江南?我花钱跟你买也行。”
温瀛面无表情地提醒他:“我去西北,是去领兵的。”
“现在又没有仗打,去了西北就不要过日子了吗?再说了,你这些酒不也是这次打完仗带回来的,你就是不想给我送酒,不送算了,江南肯定能找到去塞外做买卖的商人,我跟他们买。”凌祈宴气呼呼道,喝高之后微微泛红的桃花眼垂下,还有些委屈。
“想喝酒,就跟我一起去。”
凌祈宴愣住。
温瀛看着他的眼睛:“不必送来送去那么麻烦,跟我一起去西北,想喝多少酒都有。”
凌祈宴瞬间哑然。
……去西北?
他才不要。
放着繁华江南不去,跟着这个摆明对他有企图的疯子去西北啃沙子,除非他也疯了。
凌祈宴一脸讪然地打哈哈:“你去西北领兵,我跟着你能做什么,给你拖后腿吗?还是不了。”
温瀛没再说,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最后一滴酒也没了,凌祈宴犹不满足,又叫人上了别的酒来,拉着温瀛继续陪他喝。
温瀛冷声问他:“你喝这么多酒,明日起的来吗?你想明日被人抬着离开?”
“不要你管。”
凌祈宴将酒往嘴里送,坚持要喝。
子时,彻底醉死的凌祈宴躺在温瀛怀中,一只手攥着他的袖子,沉沉睡去。
温瀛安静拥着他,听外头不间断的落雨声,久久不动。
睡梦中的凌祈宴闭着眼含糊呓语:“穷秀才,再也不要见了……”
温瀛收紧手臂。
将人抱上床,帮他脱了外衫和鞋袜,又吩咐宫人打来热水给他擦了把脸,温瀛帮凌祈宴掖好被子,最后在床边坐了片刻,起身离开。
从宁寿宫里出来,外头雨势正倾盆,温瀛坐上轿子,立在一旁的亲卫小声与他禀报,事情都已安排好。
温瀛没多问,淡淡应了一声,轻阖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