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仓!”天元在指完羂索后也立即换人点名,“你竟然也背叛了我!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弃麻仓家于不顾吗?!为什么要和敌人一起毁坏神宫!”
麻仓氏的阴阳师谦和地笑了笑:“麻仓家?那样渺小可悲的东西,只能是我在转世中暂时的驻足之处,天元大人,你难道不知道麻仓氏所谓的‘诅咒’吗?”
天元的眼睛瞪大了,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喃喃道:“难道说,你难道是——不可能!‘泰山府君祭’……那竟然是能够成功的?!”
忧姬正听得一头雾水,六眼咒术师却已经露出了无比嫌弃的神情,对着地面大喊:“不要这样吧死老头子!这么又是你的老熟人,这都快变成老不死聚会了!天元,你以前到底惹下了多少债啊!”
忧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看向天元,天元正五官皱成一团:“‘泰山府君祭’,至高的阴阳道法术,能让施术者依照心意转世,自由操纵自己的生命,我一直以为它只是传说中不可能实现的神话。”
忧姬的心里升起不详:“你不要告诉我,这难道也是我认识的人吗……”
天元的脸上浮现痛苦:“我真的想说不,但姬君你可以猜他是谁了……”
五条咒术师愤恨叉腰:“你们差不多得了!小丫头,你到底几岁,不会也是个披皮的老怪物吧?”
这个问题过于致命,以至于忧姬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虽然正值青壮年,却莫名其妙地有资格参与这等夕阳红盛会,而且与在场的大部分嘉宾都有一些老交情……
“忧姬还是还是个孩子啊,只是因为时空间的奇妙错位,才能出现在这里。”
竟然是羂索出言解释,他虽然套了新的外壳,但看起来相当适应,只见他笑眯眯地点头:“天元,你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寻找到姬君的吧?”
天元心虚:“那总比你的失礼行为要好多了!”
“好久不见了,忧姬。”至此,那位麻仓家的阴阳师也朝忧姬打了个招呼,“看来你的经历要比我想象的更加丰富,已经能把阴阳术融入到自己的战斗体系中了。”
忧姬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当然猜到了,所以才不敢相信:“果然是你!麻仓叶王,你为什么要和羂索联手?”
麻仓叶王笑着摇了摇头:“已经不愿意叫我老师了啊……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我和羂索有着一样的目标,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
忧姬默默地往天元的面前挡了挡,心想神经病又多了一个,看来这一场硬仗是必须要打了,她一个人当然没信心对付两个千年老鬼(天元:不要漏了我啊!),但好在有一位六眼作为同盟,她很熟悉五条老师,因此配合这位六眼应当不难。
只是可惜啊,求助于梦见的计划彻底没戏了……
“看来还是要和我为敌了吗。”麻仓叶王叹了口气,“也好,让给我看看你已经成长到了什么程度。”
他的话很客气,但忧姬却不敢放松,平安时代的麻仓叶王就有特级水准,过了这么多年,他一定变得更强。
五条咒术师也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麻仓老头,我很早就想揍你一顿啦!喂,小姑娘,天元和另一个都交给你。”
这话说得像是天元也叛变了,忧姬无奈:“其实我对配合六眼也有一定的心得——”
话音未落,忧姬身边的六眼就已经狂笑着扑了上去,紧接着就是一通狂轰滥炸,这位咒术师战斗经验丰富,把六眼运用到了极致,尤其是在这种空旷的区域,毫无顾忌,比五条悟还要大开大合。
在她爆发的初始阶段里,方圆百里内都不可能有敌手,不是没有人与她为敌,而是从敌人到友方,全部被压制得彻彻底底。
忧姬只能拽着天元躲避这种无差别的攻击,仿佛看到了五条老师的未来,内心十分崩溃:“天元!你既然找到了我,那总是还有一套计划的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天元被颠得眼神麻木:“说实话,麻仓叶王藏得太隐蔽了,可恶,我就不该相信麻仓家什么‘远行归来的前辈’……哎,羂索和麻仓都想杀了我,而五条大人我行我素,只有姬君还愿意保护我,我好欣慰。”
忧姬的速度慢下来:“你要是没有计划,我就丢下你去帮五条大人。”
天元振声:“有的!不论是羂索也好,麻仓叶王也罢,都是践踏了生死的人,当然我也是,所以我这里还有一个方法,只是需要姬君的配合……”
忧姬叹了口气,有办法就好,虽然她也有自己的底牌,但那不太保险,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说吧,我会配合你的。”
天元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只要听我的指示就可以了,麻仓叶王应该继承了‘灵视’的能力,我不把我的方法能告诉你,当然我也有办法控制好自己的念头。”
灵视?好耳熟的词语,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忧姬恍惚了一瞬,然后恐山安娜的面孔跳了出来——她说过“‘灵视’的能力者能看穿人心”。
忧姬顿住脚步:“‘灵视’的意思是读心吗?”
天元:“是的,看来姬君也很清楚,那我就不用解释了,这正是麻仓叶王转世前后一直以来都有的能力。”
忧姬转头盯着天元,只能从这个老头的眼神中收获真诚,她再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在五条的狂笑声里,此世的麻仓叶王正不紧不慢地应付着她的攻击,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架势。
忧姬艰难地回忆了一番平安时代的经历,以及她在那时候满脑子想的东西,绝望地发现——那些该想的,不该想的,她好像已经全部漏出去了。
在我无数次编排腹诽过我的老师后,我才知道他能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