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旁边紧邻着一大片的池塘,塘里栽满了荷花,只不过以及夏末了,池塘里的荷花差不多都败了,只剩下了满湖面的荷叶。
云栖迟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敲了房门。
听到水行时的声音之后他才推开紧闭着的房门走了进去,对方正坐在书桌后面,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在看,眼神颇有几分嘲讽。
“在看什么?”
水行时朝他招了招手:“好东西,快来看。”
能被水行时称作好东西的可不多,他这么一说,云栖迟的好奇心就上来了,走过去凑到他跟前一看,原来那写满了字的纸正是从荒北传来的战报。
说是战报,但最后一行字和整篇端正的字迹截然不同,潦草又字迹模糊,一眼就看出来了当初书写者内心的惊慌失措。
云栖迟第一眼看的就是最后一行,只有寥寥几个字:三皇子归途遇贼人,身死。
“他动作倒是快。”云栖迟惊奇道,没想到那个人竟然真的在一众披甲持剑的士兵之中取下了云落鞍的性命。
水行时把那张纸放在了桌子上,食指扣上了云栖迟腕骨凸出的手腕:“和你合作的那个人倒是有能力。”
“不然也不会找他。”云栖迟笑着说道,不过,他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这怎么在你手里?”
水行时抬眸,语气平淡地说道:“自然是从半路截下来的。”
他这句话说得格外地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大逆不道。不过一想也正常,国师向来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所谓的皇室在他眼中估计就是一场过家家。
“云渐燃知道了一定气得半死。”
回想起自己是怎么把这封信截下来的,水行时沉默了片刻,然后默默地说道:“估计已经快了。”
上午云栖迟还在睡觉的时候水行时就去了皇宫一趟,径直闯进了御书房,先是警告云渐燃不要耍什么花招,然后就告知对方云栖迟不会去封地,这辈子都不会去。
临走的时候水行时还警告了脸色铁青的皇帝一番,直言要是云栖迟出了一点儿差错就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不下去,并且还会把他的尸骨扔到西北替云栖迟驻守封地。
最后云渐燃是什么脸色水行时没注意,离开的时候看到有人着急忙慌地来送信,他心里好奇,伸手就抢了回来。
听完了他说的话,云栖迟无语凝噎,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怎么了?”水行时抬眸看着云栖迟,疑惑出声。
而云栖迟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面前的人。
一身水蓝色长袍如流水般柔顺地垂在地上,同色的长发也是如此,衬得苍白的脸庞如积雪般冰冷。无论是深邃的眉眼还是流畅锋利的脸部线条,不管怎么看水行时也不像是能够做出近似于土匪般的举动。
只不过云栖迟也知道这个想法不能说出来,于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地冲水行时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