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只想着,如果这个夜晚,可以永久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云湛对时启说。
因为就在今晚,他终于决定放弃自我复仇,将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交给警察,让法律来裁决他们的罪行。
云湛终于有一天,可以那么轻松,那么快乐,他终于能向大多数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样,享受活着带给他的乐趣。
有一个喜欢的人。
享受一个暧昧的,甜蜜的,宁静的夜晚。
——
“方殊流和我的人联络了,”云湛频频看向时启,时启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他的眼中死寂一片,印出的只有空泛的倒影,“他和方其然对上了,暂时上不来。”
时启说:“哦,是这样……”
“不要说话。”
云湛说,“听我说就可以了。”
云湛看到时启的那一刻,心跳简直要停滞了。
时启流了好多血,将他身下的毯子全染红了,他的表情茫然又虚弱,咬牙朝他扔一个扫把。
云湛见过很多类似的场面,他在云家,早已见过太多人血流如注,伤势可怖,却没有一次,令云湛惶恐万分。
不要,不要死。
云湛在心里说。
时启想到,云湛有读心术这点,那是不是可以心里交流?
然而时启想了个问题,云湛却没有回答他,只说:“很快就安全了。”
时启:“?”
时启心想,是不是因为云湛还戴着手套的缘故?
时启戳了戳云湛,做了个“摘手套”的动作,云湛却以为他是冷,将他抱得更紧了。
时启幽幽地说:“你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云湛:“嗯。”
云湛只是云淡风轻地应了声,却险些把时启炸到天上去。
他只是简单的试探,没想到还真是?!
“我听不到你的心声。”
云湛说,“所以每次,我都要问,你在想什么。”
云湛感觉衣襟一片湿润,一阵浓郁的血腥气,而时启则半闔着眼睛,昏昏欲睡。云湛皱起眉,说:“别睡。”
“你还想知道什么?”
云湛想了想,说,“你还我的手帕,我一直收着,不舍得用。”
时启听到这话,勉强打起精神:“我以为你扔了呢……为什么不舍得用?”
“因为,你很特别。”
云湛轻声说,“特别到……总忍不住去关注你。”
他抱住时启,朝门外走去,他的人正在往船上赶,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有人看到云湛抱着人,便问需不需要帮助,云湛则摇头,大步朝船下走去。
然而这时,船身剧烈晃动一番,有人高喊“开船了——”
方殊流和方其然站在岸边,各自手持一把枪,方殊流怒道:“谁让开的船!”
方其然冷冷道:“现在还是关心一下你的命吧,方殊流。”
枪声越来越近了,时启拽了拽云湛的衣袖,是怎么回事?